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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饭店

浏览: 作者:佚名
  牛大山和李二娃是装修工人。这天,他俩接了一个给服装店装修的活儿。
  一大早,两个人便蹬着三轮车,满载着装饰材料来到服装店。两人正忙着卸货,无意间,牛大山抬头往街对面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停下手中的活儿对李二娃说:“今天中午我请你到咱的饭店吃饭,咋样?”“咱的饭店?”李二娃十分诧异,“你啥时开了饭店,我咋不知道?”牛大山哈哈笑了起来,指了指街对面,李二娃顺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对面的一家饭店招牌上赫然写着——民工饭店。李二娃一见也乐了:“好,中午就去咱的饭店吃!”
  午饭时间,牛大山和李二娃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进了“民工饭店”。一进门,只见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的一条腿是跛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他亲切地招呼道:“两位兄弟,想吃点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呢?”牛大山打量着老板说。一旁的李二娃正饿得心急,没有理会他,说:“有面条吗?来两大碗面条!”“我们这里有兰州拉面、山西刀削面、四川担担面、陕西油泼面……”牛大山听着,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问道:“刀削面一碗多少钱?”“五块。”老板答道。“还真是给咱开的饭店,你这店面看着也不差,价格怎么这么便宜?”老板笑笑,没说什么。
  牛大山和李二娃找了个位子坐定,等着上面。临桌四个民工模样的人喊道:“老板结账!”
  中年男人拿着账单走过来:“四碗兰州拉面,每碗五块,四五十六,共十六块。”四个民工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递给男人十六块钱,开心地离去了。
  目睹眼前这一幕,牛大山和李二娃都愣住了。李二娃压低声音对牛大山说:“这老板是不是连小学也没毕业,要不,怎么这么简单的账都能算错?”牛大山也点点头:“这老板要么是没上过学,要么是脑袋有问题!”
  等到牛大山和李二娃结账时,老板翻了一下账单,说道:“两位兄弟吃了两碗山西刀削面,每碗五块,二五得八,共八块。”
  男人接过十块钱,掏出两块钱准备找给牛大山,牛大山于心不忍,他把两块钱退了回去:“老板,你算错账了,一碗面五块,两碗该收十块才对!你少收钱了。”男人笑道:“没错,我没算错!”说着,又把两块钱递了过来,牛大山却又固执地把钱推回去。这样,两人拉锯般推让了好几次,另一桌几个正在吃饭的民工见状突然冲牛大山嚷嚷道:“兄弟,把那两块钱收下吧,老板没算错!”牛大山十分不解:“一碗五块,两碗十块,连小学生都会算,你们为啥说没算错?”这时,一个农民工干脆端着饭碗走到牛大山身边,说道:“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儿吃饭吧?让你把两块钱收下,你就收下,这是咱民工饭店的特色!”牛大山一听,只好收下那两元钱,摇着头嘟囔着:“算错账、少收钱也成特色了?”
  走出饭店,牛大山和李二娃都觉得奇怪,在外打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他们想不通这家饭店为什么要坚持这样的“特色”。
  从这儿以后,牛大山和李二娃成了民工饭店的回头客。每次来服装店干活,他们都在这里吃饭,而每一次,老板都照样算错账。
  来的次数多了,牛大山和李二娃与饭店里的常客也熟了。听另几个民工说,老板叫孙建中,原是市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他创建的“幸福酒厂”,每年能挣几百万。然而,灾祸说来就来,前年,孙建中出了一次车祸,一条腿受了伤,成了残疾。之后他就把酒厂交给大儿子经营,自己开了这家民工饭店。
  看来这个孙建中不但脑袋没有问题,还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可为什么他要故意算错账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牛大山和李二娃。
  不久,服装店的装修完工了。结了工钱的当天晚上,牛大山和李二娃再次来到民工饭店。这回,他俩破天荒地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白酒,来庆祝这单活顺利结束。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不快活。转眼已到深夜,饭店里的客人只剩他们二人。孙建中拉了一把椅子在角落里坐下,静静地等待他们结账。趁着醉意,李二娃招呼孙建中坐过来,一起喝一杯。孙建中没有一点架子,客气地坐了过来。李二娃为他倒了一杯酒,问道:“孙老板,你这民工饭店为什么一定要算错账,给人占便宜呢?”孙建中喝了一大口酒,感慨起来:“那都是为了感恩啊!”
  原来,就在前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孙建中和几个朋友喝酒聚会。酒后,他不顾朋友的劝阻,自己驾车回家。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不留神,撞上了路中央的转盘,一条腿当即被撞断,人也昏了过去。当时已是深夜,孙建中的伤处血流不止,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两个在临街一家商铺里彻夜赶工的装修工人听见了动静,立马赶了过来。那两个民工迅速报了警,又用布条捆住孙建中的伤口帮其止血。之后,他们随警察一同将孙建中送到医院。据医生说,如果不是两个民工及时给孙建中止住血,恐怕孙建中就救不活了。然而,这两个民工跟警察做了笔录之后,还没等孙建中醒来,便默默离开了。经过这次劫难,孙建中多方打听那两个民工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结果。
  因为这件事,在孙建中内心深处,对民工这个群体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好感。经过一番思量,孙建中决定开个民工饭店,让经常风餐露宿的农民工们吃上最可口最实惠的饭菜。正因为他开饭店的初衷是为感恩,不为赚钱,所以,他家的饭菜永远要比别家便宜。而且,只要生意不是特别忙,孙建中都会亲自招待客人。但随后孙建中又了解到一些餐饮业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一直明标着过于便宜的价格,会引起同行的不满,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个故意算错账的办法。
  听孙建中讲完,牛大山和李二娃不禁四目相对,彼此看了一眼。“救你的人你现在还没找到?”两人问孙建中。“没有找到。”孙建中说,“当时警察告诉我,那两个民工在笔录上登记的名字,一个叫牛国庆,一个叫李拓野。”
  “我说牛大哥怎么第一天见你就觉得你面熟!就是我和牛大哥救的你啊!”李二娃激动地喊了出来。孙建中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是说……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可不是,”李二娃又问,“你那晚开的车是不是奥迪A6?”“对呀!”“你当天的衣兜里,是不是有一串钥匙,挂着一个小小的金佛像?”“对,对呀!”“孙老板,当时我……我还想把那金佛像顺走,可牛大哥把我骂了一顿,他说,做人要有骨气,要讲义气!”一旁的牛大山拽了拽李二娃说:“二娃,过去的事了,还说什么!”“那为什么我在全市打听牛国庆、李拓野,却没找到你们呢?”孙建中焦急地问道。“那可能是因为我们平时工友间称呼的,都是在农村从小叫到大的土名儿,不习惯用身份证上的名字。我叫大山,他叫二娃,平时都是这么叫的。”牛大山平静地说。
  孙建中听了,霍地站了起来,朝着牛大山和李二娃深深鞠了一躬,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恩人,我的恩人!从现在起,我就把这家饭店送给你们,以报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
  牛大山急忙摆手,说道:“这样的报答我们可承受不起,我们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
  孙建中赶忙又说:“要不这样,我高薪聘请你俩到我的酒厂上班!”
  李二娃犹豫地看了看牛大山,牛大山又摇了摇头。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孙建中真诚地说。
  牛大山从口袋里掏出饭钱放在桌上,拉起李二娃,对孙建中说:“我们什么也不要。”“对,我们救你不图回报!”李二娃也说。
  “只要你继续开好民工饭店,让咱们民工兄弟时常感觉到一点温暖,就是对咱最大的报答!”牛大山说完,便同李二娃一起迈着大步离去了。
  牛大山和李二娃是装修工人。这天,他俩接了一个给服装店装修的活儿。
  一大早,两个人便蹬着三轮车,满载着装饰材料来到服装店。两人正忙着卸货,无意间,牛大山抬头往街对面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停下手中的活儿对李二娃说:“今天中午我请你到咱的饭店吃饭,咋样?”“咱的饭店?”李二娃十分诧异,“你啥时开了饭店,我咋不知道?”牛大山哈哈笑了起来,指了指街对面,李二娃顺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对面的一家饭店招牌上赫然写着——民工饭店。李二娃一见也乐了:“好,中午就去咱的饭店吃!”
  午饭时间,牛大山和李二娃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进了“民工饭店”。一进门,只见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的一条腿是跛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他亲切地招呼道:“两位兄弟,想吃点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呢?”牛大山打量着老板说。一旁的李二娃正饿得心急,没有理会他,说:“有面条吗?来两大碗面条!”“我们这里有兰州拉面、山西刀削面、四川担担面、陕西油泼面……”牛大山听着,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问道:“刀削面一碗多少钱?”“五块。”老板答道。“还真是给咱开的饭店,你这店面看着也不差,价格怎么这么便宜?”老板笑笑,没说什么。
  牛大山和李二娃找了个位子坐定,等着上面。临桌四个民工模样的人喊道:“老板结账!”
  中年男人拿着账单走过来:“四碗兰州拉面,每碗五块,四五十六,共十六块。”四个民工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递给男人十六块钱,开心地离去了。
  目睹眼前这一幕,牛大山和李二娃都愣住了。李二娃压低声音对牛大山说:“这老板是不是连小学也没毕业,要不,怎么这么简单的账都能算错?”牛大山也点点头:“这老板要么是没上过学,要么是脑袋有问题!”
  等到牛大山和李二娃结账时,老板翻了一下账单,说道:“两位兄弟吃了两碗山西刀削面,每碗五块,二五得八,共八块。”
  男人接过十块钱,掏出两块钱准备找给牛大山,牛大山于心不忍,他把两块钱退了回去:“老板,你算错账了,一碗面五块,两碗该收十块才对!你少收钱了。”男人笑道:“没错,我没算错!”说着,又把两块钱递了过来,牛大山却又固执地把钱推回去。这样,两人拉锯般推让了好几次,另一桌几个正在吃饭的民工见状突然冲牛大山嚷嚷道:“兄弟,把那两块钱收下吧,老板没算错!”牛大山十分不解:“一碗五块,两碗十块,连小学生都会算,你们为啥说没算错?”这时,一个农民工干脆端着饭碗走到牛大山身边,说道:“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儿吃饭吧?让你把两块钱收下,你就收下,这是咱民工饭店的特色!”牛大山一听,只好收下那两元钱,摇着头嘟囔着:“算错账、少收钱也成特色了?”
  走出饭店,牛大山和李二娃都觉得奇怪,在外打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他们想不通这家饭店为什么要坚持这样的“特色”。
  从这儿以后,牛大山和李二娃成了民工饭店的回头客。每次来服装店干活,他们都在这里吃饭,而每一次,老板都照样算错账。
  来的次数多了,牛大山和李二娃与饭店里的常客也熟了。听另几个民工说,老板叫孙建中,原是市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他创建的“幸福酒厂”,每年能挣几百万。然而,灾祸说来就来,前年,孙建中出了一次车祸,一条腿受了伤,成了残疾。之后他就把酒厂交给大儿子经营,自己开了这家民工饭店。
  看来这个孙建中不但脑袋没有问题,还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可为什么他要故意算错账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牛大山和李二娃。
  不久,服装店的装修完工了。结了工钱的当天晚上,牛大山和李二娃再次来到民工饭店。这回,他俩破天荒地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白酒,来庆祝这单活顺利结束。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不快活。转眼已到深夜,饭店里的客人只剩他们二人。孙建中拉了一把椅子在角落里坐下,静静地等待他们结账。趁着醉意,李二娃招呼孙建中坐过来,一起喝一杯。孙建中没有一点架子,客气地坐了过来。李二娃为他倒了一杯酒,问道:“孙老板,你这民工饭店为什么一定要算错账,给人占便宜呢?”孙建中喝了一大口酒,感慨起来:“那都是为了感恩啊!”
  原来,就在前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孙建中和几个朋友喝酒聚会。酒后,他不顾朋友的劝阻,自己驾车回家。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不留神,撞上了路中央的转盘,一条腿当即被撞断,人也昏了过去。当时已是深夜,孙建中的伤处血流不止,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两个在临街一家商铺里彻夜赶工的装修工人听见了动静,立马赶了过来。那两个民工迅速报了警,又用布条捆住孙建中的伤口帮其止血。之后,他们随警察一同将孙建中送到医院。据医生说,如果不是两个民工及时给孙建中止住血,恐怕孙建中就救不活了。然而,这两个民工跟警察做了笔录之后,还没等孙建中醒来,便默默离开了。经过这次劫难,孙建中多方打听那两个民工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结果。
  因为这件事,在孙建中内心深处,对民工这个群体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好感。经过一番思量,孙建中决定开个民工饭店,让经常风餐露宿的农民工们吃上最可口最实惠的饭菜。正因为他开饭店的初衷是为感恩,不为赚钱,所以,他家的饭菜永远要比别家便宜。而且,只要生意不是特别忙,孙建中都会亲自招待客人。但随后孙建中又了解到一些餐饮业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一直明标着过于便宜的价格,会引起同行的不满,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个故意算错账的办法。
  听孙建中讲完,牛大山和李二娃不禁四目相对,彼此看了一眼。“救你的人你现在还没找到?”两人问孙建中。“没有找到。”孙建中说,“当时警察告诉我,那两个民工在笔录上登记的名字,一个叫牛国庆,一个叫李拓野。”
  “我说牛大哥怎么第一天见你就觉得你面熟!就是我和牛大哥救的你啊!”李二娃激动地喊了出来。孙建中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是说……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可不是,”李二娃又问,“你那晚开的车是不是奥迪A6?”“对呀!”“你当天的衣兜里,是不是有一串钥匙,挂着一个小小的金佛像?”“对,对呀!”“孙老板,当时我……我还想把那金佛像顺走,可牛大哥把我骂了一顿,他说,做人要有骨气,要讲义气!”一旁的牛大山拽了拽李二娃说:“二娃,过去的事了,还说什么!”“那为什么我在全市打听牛国庆、李拓野,却没找到你们呢?”孙建中焦急地问道。“那可能是因为我们平时工友间称呼的,都是在农村从小叫到大的土名儿,不习惯用身份证上的名字。我叫大山,他叫二娃,平时都是这么叫的。”牛大山平静地说。
  孙建中听了,霍地站了起来,朝着牛大山和李二娃深深鞠了一躬,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恩人,我的恩人!从现在起,我就把这家饭店送给你们,以报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
  牛大山急忙摆手,说道:“这样的报答我们可承受不起,我们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
  孙建中赶忙又说:“要不这样,我高薪聘请你俩到我的酒厂上班!”
  李二娃犹豫地看了看牛大山,牛大山又摇了摇头。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孙建中真诚地说。
  牛大山从口袋里掏出饭钱放在桌上,拉起李二娃,对孙建中说:“我们什么也不要。”“对,我们救你不图回报!”李二娃也说。
  “只要你继续开好民工饭店,让咱们民工兄弟时常感觉到一点温暖,就是对咱最大的报答!”牛大山说完,便同李二娃一起迈着大步离去了。
  张伟爱打架在北城是出了名的,因为这,他三十多了还没找到女朋友。
  那天,张伟到银行去缴电话费。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抱孩子的漂亮姑娘。张伟不由偷偷地打量她,这姑娘也就二十岁吧,这么年轻咋就有了孩子呢?
  他正琢磨着,那姑娘排到了。只见她放下孩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账号的纸和一个装钱的信封,她刚把纸条递给工作人员,突然从后面冲过来一个小伙子,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子,怒气冲冲地说:“你给家里寄钱,跟我商量了吗?咱还过不过了?不愿过就离婚!”说着,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姑娘愣了一下,接着就急了,猛地追过去,抢过孩子,说:“你要干吗?”男人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信封,大声斥责道:“我告诉你,这是我的血汗钱呀,不能给你拿去填那个无底洞!”说完又对姑娘一阵拳打脚踢。
  一看男人打女人,何况还是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张伟的火“腾”地就烧起来了。他冲过去,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脖领子,鼓着眼睛吼道:“打女人,你就这点儿出息啊?”男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下子愣住了。姑娘趁机抢过信封,抱着孩子躲到了人群后面。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说:“我愿意打,你管得着吗?”张伟怒声说:“你愿意打,老子陪你!”说着,抡起拳头就朝男人打去。
  两人一交上手,张伟暗暗吃惊,原来这家伙还真不是孬主儿,会两下子。棋逢对手,这让张伟很是兴奋。两人正斗着,那个男人突然使出了不要命的一招儿:以头撞头。“咚”的一声,两个人的脑袋猛地撞在了一起。张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顿时眼前一黑。那男人趁机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恶狠狠地说:“小子,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跑了。
  张伟挣扎着爬起来,追出大门,冲着那人的背影喊道:“兄弟,留个名字,哪天我去找你!”那人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人流中。张伟心有不甘地回到银行,发现那姑娘还没有镇静下来,脸色苍白,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张伟问她:“妹妹,你老公是不是练过呀?功夫还真不错。我想跟他切磋切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姑娘使劲地摇着头说:“他不是我老公。我不认得他。”张伟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你不认得他?那他干吗找你呀?”姑娘使劲地摇着头说:“我真不认得他。”说完,她跑到窗口去汇了款,然后抱着孩子惊慌地走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对手,却让他这么轻松地走了,张伟为此遗憾了好一阵子。他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两人的头撞在一起,他被撞得头晕眼花,可那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难道说他的脑袋比自己的硬?后来他和一个练家子说了这事儿,人家一听就笑了,对他说:“人的脑袋都是一样硬,但人家主动往你这儿撞,带上了几分速度,吃亏的当然是你了。”张伟这才恍然大悟。
  过了些日子,一位好心人又给张伟介绍了个女朋友,张伟赶着去赴约。那个姑娘一心要找个过日子的男人,带着张伟逛到了菜市场,想看看他对菜价是否清楚。两人刚进市场,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吼:“混婆娘,我可找到你了!”张伟一听这声音就认出来了,这不正是上回跟他打架的那个男人吗?他顿时兴奋起来,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那个男人正跟一个老婆婆冲向一个姑娘。再一看姑娘,张伟心想,真是太巧了!
  那个姑娘,正是上回在银行里碰到的那位,此时正在菜摊上挑菜,身旁停着一辆婴儿车。听到男人的叫声,她也连忙扭头去看。那个男人已经冲到她跟前,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嘴巴。红着眼睛吼道:“孩子都病了,你还带他出来!你这个婆娘,会不会当妈呀?”
  那个老婆婆俯身就到婴儿车里去抱孩子,一边抱一边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亲娘,孩子病了都不带去看医生。好孙儿,跟奶奶走,奶奶带你去看病!”姑娘一看老婆婆抱孩子,顿时急了,怒吼道:“别动孩子!”猛扑过来,一把推开了老婆婆,扑到婴儿车上。男人揪住她的头发往上提,一边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疯婆娘,你……”
  张伟看不过去,过去一拍他的肩膀,男人放开了姑娘,扭头看着他说:“我们家的事,你少管!”张伟说:“上次你把我打痛了,我要找你赔呢。”男人也想起了他,忙问:“要多少,你说吧。对不起了啊,兄弟。”姑娘抬头看到他,大声说:“大哥,他不是我男人。他们想抢孩子,你快替我报警啊!”男人一听,忙说:“这个疯婆娘,又说疯话呢!”
  张伟见此情景,笑呵呵地说:“我不要你赔钱,只要你再陪我打场架,让我过过瘾。”
  男人被他缠住了,脱不开身,姑娘急切地对旁边的人说:“请你们帮我报个警,求求你们了!”果真有人掏出手机来报警,那老婆婆见了,丢下孩子就想跑,被几个围观的人拦住了。
  张伟这边已经跟男人斗到了一处。男人心烦气躁,先发动了攻势。张伟沉住气,来了个见招拆招。他身大力不亏,明显占了上风。男人急了,找了个空隙,跟他架上了,张伟一看机会难得,赶紧使上了男人曾对他使过的那招儿,猛地以头撞头,只听“咚”的一声,男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警察赶来后,把他们全都带到了派出所。很快,事情就查清楚了,姑娘跟那男人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是一个狡猾的犯罪分子,专门瞄准单独带着孩子的女人,先上去把她打蒙,然后说一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让外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吵架,趁机抢走女人的财物。后来他又跟人贩子勾搭到一起,故伎重演,抢走人家的孩子。警察感激地对张伟说,幸亏有他这样见义勇为的好市民,才让犯罪分子这么快就落入了法网!
  张伟做完材料刚出来,那个姑娘就过来给他跪下了,要磕头谢恩,张伟忙把姑娘扶起来,两人一聊,他这才明白,原来姑娘是个保姆,孩子是帮别人带的,她自己还没男朋友呢!
  从这之后,张伟和姑娘就开始交往了,很快成了热恋的情侣。张伟怀抱美女,心里总是不踏实。他问姑娘:“我爱打架,你不嫌弃啊?”姑娘幸福地笑着说:“你敢打坏人,才能好好地保护我,我才有安全感呢。”张伟抱紧了她,幸福地笑了……
  老朱既不属于农民工,也不属于大学毕业生就业,按正常状况说,老朱应该是安度晚年的时候,年轻时当铸造工,把大型的废铁块砸成小块,然后用人工搬运到炼钢炉中,工厂生产条件落后,粉尘漫天,很多工人都得了职业病,过早地离开了人世,老朱一直熬到55岁作为特殊工种提前退休,退休以后身体硬朗,当初在农村找一个老婆,农村工厂两头躲避,竟然生下两男一女三个小孩,如今孩子们都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按照以前工厂分房子,老朱真的就可以颐养天年了,三个孩子虽然裸婚,三栋房子象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老朱的心头,退休的两千多元仅够自己和老伴的生活,无力给孩子们买一栋房子,看看张科长给两个孩子一个人卖一套房子,李处长给一儿一女一人买两套住房,王局长更邪门给自己一个儿子在北京买了六套住房,儿女们回家来就张家长李家短的唠叨,虽然没有明说,明显是告诉老朱,他们没法与别人拼爹,老朱再也坐不住了,对老婆说:“孩子他妈,趁我现在身体还好,出去多少给孩子们挣几个钱吧?不然有一天我死了都不得安心那!”
  他老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家里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他,老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去打工的。
  老朱在外面兜搭了一圈,像他这种没文凭没技术老年打工者工作并不好找,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意外地遇见了他中学时的同学老向,说起来老向是一个省级公路工程处处长,听说老朱想打工,就说:“要是别人我就不管了,既然是老同学,我手上又有一些权力,这样吧,你就给我当公路质量检测员,工作是苦一点,天天跟着工程队在野外跑,有个风吹雨淋的是常事,晚上回宾馆洗一洗,包吃包住年工资五万元,你看怎么样?”
  对于老朱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他还能说什么呢?连忙点头答应。自从当上了公路质量检测员,老朱从里到外有了重大变化,脱掉了穿了几十年的工作服,白衬衣。领带。西装、皮鞋,把花白的头发也染成了一头青丝,俗话说,人靠衣装,菩萨靠金装,一时间老朱也变得人模狗样了,那年年底回家过春节,拎着一只密码箱,戴一副墨镜,回家彬彬有礼地敲门,老婆硬是以为他走错了门,他在外面吃喝用度,一年竟然还拿回来三万元,老婆对于老朱外在的变化丝毫没有往心里去,手捧着一大捆钱心都醉了说:“我们家老朱当了一辈子工人没挣到钱,这才出去几个月就拿回来三万元,真应了那一句话,树挪死人挪活呀,你过完年早点出去打工,给孩子们多挣几个钱。”
  可是第二年,老朱出去一整年,到年底一分也没有拿回来,过年的时候人也没有回来,孩子们都回来过年,老朱的老婆对大儿子朱柱说:“给你爸打一个手机,问他是怎么回事,回不回来过年?”结果老朱回电话说,工程处拖欠工程款,拿不到钱他就不回来过春节了。全家人都对拖欠工资的工程处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国家三申五令不准拖欠农民工工资,可是还有人拖欠工资,因为他们的父亲不属于农民工,不满归不满,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抱怨而已。过完春节老朱回家了一趟,他说仍然没有拿到拖欠的工资,得把退休生活费卡拿上去维持生活,他老婆说:“你干脆不打工了,哪有吃家饭拉野屎的道理,花自己的钱替别人干活,你还不如不干,回家呆着图清闲。”老朱说:“娘们见识,我就是不干了也得把以前的工资拿回来,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回来吧?”
  今年过春节,老朱人是回来了,心却没有回来,他不时掏出手机来到家门外去打手机,一聊半天。他老婆多了一个心眼问他:“去年的工资没拿到,今年的工资又没拿到吗?像你这样打工不是赔进去越来越多吗?算了,这个工咱们不打了,权当以前学雷锋了,你回来吧!”
  老朱心事重重的不予回答,一家人年也过得不太愉快,除夕夜大家都聚集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丝毫没有引起老朱的重视,通常有电话找他,都是打他的手机,家里的座机主要是打给他老婆的,当时他老婆正在拿瓜子糖果,毕竟儿媳和女婿是“客人”,电话是大儿子朱柱去接的,只听电话里一个很嗲的女人的声音:“老公,你们一家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年过的热闹吧?可是苦了我了,冷火秋烟,你再不回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柱不明就里大声喝问:“你是谁?给谁打电话呢?”
  电话里传出一阵“哈哈”大笑说:“这个问题最好问你爸,他会告诉你的。”随即电话就挂断了。
  朱柱问老朱:“电话里有一个女人称你是老公,我问是怎么回事,她让我问你,你把这个问题给我们大家说说吧!”
  老朱铁青了脸,什么也没说然后悄然离开家到外面去了,全家人再也没有心情看春晚了,大年初一一大早老朱就乘车离开了家,也没有告诉家人他去哪儿。一股不祥的预兆笼罩着全家人,好在老朱初三就赶回来了,但是他一回家就给老婆跪下了说:“我们离婚吧?”
  他老婆说:“你把话说清楚了,为什么离婚?”
  老朱无奈地说:“这几年我就只打了一年工,因为在外面包二奶,老板把我辞退了,他说,包二奶是有钱人的游戏,你穷得像鬼,包什么二奶?这不是扯谈吗?你既然有钱包二奶还打什么工?回去吧!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那个女人已经离婚了,她逼着我也离婚,不然就要告我强奸,我不离婚也得去坐牢,你看着办。”
  他老婆说:“离婚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不在乎你那几个退休生活费,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回来!”
  老朱含着眼泪离开家,儿子儿媳女儿女婿没有一个人送别他,他老婆说:“早知打工不仅不能挣钱还会丢了老公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出去,哎——这都是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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