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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回家

浏览: 作者:佚名
  黄顺自从当上局长,就没有一天闲过。局里的公务倒不怎么繁重,就是应酬多了点,今天去参加一个开业庆典,明天去出席一个落成仪式,日程表排得满满的。每天一走进办公室,桌上总有几张红艳艳的大红请柬等着他定夺,简直有点应接不暇了。当了局长后,黄顺就极少极少抽出时间回乡下老家了,老家也没啥人,就只父亲和八十多岁的老奶奶。
  这天,黄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内要赶三个场。早上刚去参加了一个洗脚城的开业,吃了饭马上又要赶到一家商场,出席一个促销活动,下午,还有一家宾馆开张在等着他。忙完这一切,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黄顺坐在车里,直觉得头昏脑涨,全身酸痛,就想着回家洗个澡上床。
  突然,手机响了,拿起一接,原来是老爹打来的,开口就叫他的奶名:“狗剩啊,我是你爹,现在工作不忙了吧?有空就回来一趟,你奶奶想你了!”
  黄顺一听,心底不由得涌上来一阵烦躁。爹这个月已经打过七八回电话,啥事没有,就问他有没有空回家。黄顺正感觉浑身不爽,语气就有点埋怨起爹来:“爹,我不是说过了吗,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去的。我现在忙得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这不还没回到家呢!奶奶那里,你代我问候她吧,就说孙子一定会回来看她的!”
  老爹大概也听出来了,儿子有点儿不耐烦的意思,怔了一怔,嗫嚅地说:“呵,是吗……那、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累着。有空……你就回……”
  挂了电话,黄顺轻轻拍着额头,禁不住长叹一口气,真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转眼过了一个多月,一天黄顺难得在家休息,忽然想起,爹好像很久没有再打电话来了。回忆起爹上个月接二连三叫他回家,肯定是奶奶生病了,想看看他这个孙子。黄顺想,一年多没回,也该回去一趟了。于是,他马上通知了李秘书,取消明天的应酬。
  第二天一早,黄顺买了一堆礼物,自己开车,吃饭时候就回到了村子。还没进门,他就觉得家里出了什么事,乡亲们正在他家进进出出,脸上十分肃穆。黄顺心里一咯噔,快步进屋一看,家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灵堂。
  原来,奶奶刚好在昨天去世了。黄顺顿时感到一阵内疚,奶奶一定想在去世前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他悔恨地掉下两滴泪:奶奶,我、我早该回来的呀!原谅孙儿不孝吧!
  擦了一把泪,他想找爹,可屋里屋外都不见人。乡亲们说,一大早就看见他爹进城去了。黄顺直跺脚,这个时候他进城干什么!接着他就明白了,爹一定是想进城给他报丧。可爹怎么不打电话了呢?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再说,爹连儿子住哪都不知道哩。
  黄顺顾不上埋怨爹,拜托乡亲们在家准备丧事,他调头进城去找爹了,顺便,他要回城里拿些钱,把奶奶风光大葬,补偿一下心里的内疚。
  赶回到城里的家,一问妻子,果然并没见老爹找来。他马上打电话给李秘书,问他今天有没有人到局里找他。
  李秘书说:“没有,黄局长,早上有人送了个请柬……”
  又是请柬!黄顺没好气地打断他:“不接不接,这几天我没时间!”啪地挂了电话,黄顺眉头皱了起来:爹一个乡下老头,人不识,路不熟,能到哪儿找他呢?
  正着急,突然门铃响了。黄顺以为是爹问到这来了,开门一看,原来是李秘书。李秘书道:“黄局长,我把请柬送来了!”
  “你……”黄局长生气地一挥手,“扔桌上不就行了,送什么送!”
  李秘书怯怯地说:“我看……我看这个请柬很重要,就送来了……”
  “重要!什么请柬这么重要?难道还重要过我奶奶的丧事!”黄顺心烦意乱,莫名就发起了脾气。李秘书没敢吱声,可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过来。
  “唉!”黄顺恼怒地瞪了一眼李秘书,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顿时全身一震,这请柬居然是爹发来的:黄局长,谨定于明日为您奶奶举办丧礼,略备薄酬,敬请光临指导!
  黄顺自从当上局长,就没有一天闲过。局里的公务倒不怎么繁重,就是应酬多了点,今天去参加一个开业庆典,明天去出席一个落成仪式,日程表排得满满的。每天一走进办公室,桌上总有几张红艳艳的大红请柬等着他定夺,简直有点应接不暇了。当了局长后,黄顺就极少极少抽出时间回乡下老家了,老家也没啥人,就只父亲和八十多岁的老奶奶。
  这天,黄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内要赶三个场。早上刚去参加了一个洗脚城的开业,吃了饭马上又要赶到一家商场,出席一个促销活动,下午,还有一家宾馆开张在等着他。忙完这一切,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黄顺坐在车里,直觉得头昏脑涨,全身酸痛,就想着回家洗个澡上床。
  突然,手机响了,拿起一接,原来是老爹打来的,开口就叫他的奶名:“狗剩啊,我是你爹,现在工作不忙了吧?有空就回来一趟,你奶奶想你了!”
  黄顺一听,心底不由得涌上来一阵烦躁。爹这个月已经打过七八回电话,啥事没有,就问他有没有空回家。黄顺正感觉浑身不爽,语气就有点埋怨起爹来:“爹,我不是说过了吗,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去的。我现在忙得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这不还没回到家呢!奶奶那里,你代我问候她吧,就说孙子一定会回来看她的!”
  老爹大概也听出来了,儿子有点儿不耐烦的意思,怔了一怔,嗫嚅地说:“呵,是吗……那、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累着。有空……你就回……”
  挂了电话,黄顺轻轻拍着额头,禁不住长叹一口气,真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转眼过了一个多月,一天黄顺难得在家休息,忽然想起,爹好像很久没有再打电话来了。回忆起爹上个月接二连三叫他回家,肯定是奶奶生病了,想看看他这个孙子。黄顺想,一年多没回,也该回去一趟了。于是,他马上通知了李秘书,取消明天的应酬。
  第二天一早,黄顺买了一堆礼物,自己开车,吃饭时候就回到了村子。还没进门,他就觉得家里出了什么事,乡亲们正在他家进进出出,脸上十分肃穆。黄顺心里一咯噔,快步进屋一看,家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灵堂。
  原来,奶奶刚好在昨天去世了。黄顺顿时感到一阵内疚,奶奶一定想在去世前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他悔恨地掉下两滴泪:奶奶,我、我早该回来的呀!原谅孙儿不孝吧!
  擦了一把泪,他想找爹,可屋里屋外都不见人。乡亲们说,一大早就看见他爹进城去了。黄顺直跺脚,这个时候他进城干什么!接着他就明白了,爹一定是想进城给他报丧。可爹怎么不打电话了呢?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再说,爹连儿子住哪都不知道哩。
  黄顺顾不上埋怨爹,拜托乡亲们在家准备丧事,他调头进城去找爹了,顺便,他要回城里拿些钱,把奶奶风光大葬,补偿一下心里的内疚。
  赶回到城里的家,一问妻子,果然并没见老爹找来。他马上打电话给李秘书,问他今天有没有人到局里找他。
  李秘书说:“没有,黄局长,早上有人送了个请柬……”
  又是请柬!黄顺没好气地打断他:“不接不接,这几天我没时间!”啪地挂了电话,黄顺眉头皱了起来:爹一个乡下老头,人不识,路不熟,能到哪儿找他呢?
  正着急,突然门铃响了。黄顺以为是爹问到这来了,开门一看,原来是李秘书。李秘书道:“黄局长,我把请柬送来了!”
  “你……”黄局长生气地一挥手,“扔桌上不就行了,送什么送!”
  李秘书怯怯地说:“我看……我看这个请柬很重要,就送来了……”
  “重要!什么请柬这么重要?难道还重要过我奶奶的丧事!”黄顺心烦意乱,莫名就发起了脾气。李秘书没敢吱声,可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过来。
  “唉!”黄顺恼怒地瞪了一眼李秘书,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顿时全身一震,这请柬居然是爹发来的:黄局长,谨定于明日为您奶奶举办丧礼,略备薄酬,敬请光临指导!
  我和观在村边的竹林下玩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他远远地向我们走来。花白头发的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摇着黑纸扇,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我们都说:灯五。他满脸的皱纹骤然间都拧起来,好像在思索什么,像一个呆子,一动也不动。我们都很惊讶和害怕,我们那时候都知道他已经是个疯子了。我们都想跑,但我们又总是腿脚哆嗦着没法子逃走。这个时候竹林开始摇晃起来。幽幽的竹林使我们想起这里夜晚在闹鬼。一阵大风杂着风沙吹过,迷蒙了我们的视线。后来我们看见他用双手在抚摸着被风沙迷蒙的双眼。他的白晰的双手,使人想起牛奶。大风渐渐停了下来,他也停止了对双眼的抚摸,掏出了夹在裤带的黑纸扇,然后笑嘻嘻地望一下我们,摇晃着走了。
  那是他刚疯不久,其实,我很怀念他还没疯时的情形。我想起了熟悉的一个个清晨,  曾穿过让人心惊胆战的幽黑的竹林,摸黑着在村里迂回了好一阵。我来到了一扇黑漆的门。我记得那是一座很破败的老屋。曾经染着红色的门现在已经褪尽了颜色。斑驳的景象让我想起在半夜时分所做的一个梦。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脑袋在虚掩着的门中闪出。灯五,我说。他对我点了点头,于是我跟着闪进了漆黑的门。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后来我感觉到我的手被抓住了,那是一双冰冷的双手,我记得我在那个清晨总忍不住的哆嗦。
  东西呢?他说。
  我松开了手掌,他随手抓过在我汗湿的手中的鸡蛋。我看到他点着了煤油灯,我看到他双手不停地对鸡蛋抚摸。在微弱的灯光下,鸡蛋光滑的表面闪烁着光芒。他又将鸡蛋移近煤油灯细心地端详了一会。还是太小啦,还是小了一点儿了呢。他边看着鸡蛋边这么说。完毕,他从衣袋里摸索着掏出皱折的一角钱,放在我的手上,还对我说,外面只会给你八分钱的。我在微弱的灯光中看到他微笑的面孔和他一头凌乱的花白头发。
  我拿着钱穿过村中的石桥,来到了阿琼的铺子。
  后来大雨就这样无情地下了三天三夜,聚集在江堤的人们看着日渐见涨的江水而常常跺着脚一筹莫展。北湾的人们也开始变得惊惶,在暴雨的日子里人们在屋里坐立不安,不止一次地想起了往年的灾害。一些村户已经收拾家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逃到南安墟上去了。
  是风雨大作的夜晚,伴在孤灯下的他也开始坐立不安了。家人都逃走了,现在他透过窗口,看到了一排排漆黑的竹林摇拽的影子和听到了竹枝断裂的响声。他的皱眉间增添了许多忧郁。一声巨响骤然仿若从他的五腑六脏中响起,他惊悸地坐在椅子上。那一定是什么物事倒下了,他想。他又努力地想象着那物事倒下来的情形,他于是感觉到很累了。他摸索着上了床,却又总在辗转不安,燥烦不已。那时大风忆经吹开了窗子,煤油灯在呼呼风声中悄然熄灭,豆大的雨点于是刮了进来。他在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难以入眠。他在这个夜晚变得心事重重,脑海间也总是接锺出现许多奇特的幻影。他依稀看到了他儿媳妇的白眼幻变成了儿子的一张张充满诅咒的脸,他又看到在那一张张的面孔上开始充满血红。
  大雨在某天终于停了,但一缀缀的阴云仍然像些惊慌的心一样惊魂不定地窜来窜去,浓厚的湿气汇聚成化不开的雾萦绕在北湾的周围。他在很早时分就已经坐在椅了上,透过散架的窗户看着豆大的水珠在湿碌的竹叶间连串地坠下,清脆的声响在他的耳间荡漾。他觉得很烦闷,颓废的窗框经受了一夜的摧残,现在已经是很大幅度的倾斜、摇摇欲坠了。
  他动作迟缓地打开了箱子,取出一只鸡蛋,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的感觉让他总能回忆一些往事。他在一只鸡蛋上穿了个小孔,弄一些盐末进去,然后缓慢地吮吸起来。过后,他的苍白的脸庞上露上一显即逝的亮光。
  他在那个湿气很重的清晨走出了家门。他一直围绕着村庄漫走,像一个夜游神。湿稠的泥巴溅满了他的裤脚。后来他停滞在村中的一座石桥,徘徊不前。浓浊的河水滔滔而下,夹杂着一些死鸡之类的尸体漂流而过。他出神地望着流水,一动也不动,满怀心事的样子。一些村妇挑着担子嘻笑着过去,他仿佛视而不见。
  他想起了一个梦境,那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他穿着长衫在村中飘晃不定,如同在漆黑中的漂白的灵魂。他在痛苦地地抽筋着,面部的皱纹扭曲得可怕。他仿佛看到了他漂白的身影在漆黑的夜晚伫立在桥上。他总能看到他尖叫着跃起,成弧线向桥下坠下,一头撞在桥下的石块上,脑袋开了花,血腥点点飞射开来。
  现在他有些失魂落魄,一缀缀的阴云像是向他沉重地压下来,变幻的阴云使他又一次想起了昨夜的余悸。他全身发抖地走到桥下,对着那石块,他想笑,他长久地在石块面前端详不已。他白晰的手开始在石块上不停地抚摸。这时,他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的腐臭,于是忍不住大吐起来。
  后来他捂住心胸带吐逃到了江堤。一整天,在江边洗衣服的妇女看到他捂着心胸在江堤来来回回不停地走。那时江堤上人影绰约,依稀一些垂网的渔夫,在专心致致作业。
  傍晚时分,我们都知道他疯了,大家都到他的家里看热闹。
  我们来到了他的家,看到了许多围观的人们。我们看到他的儿媳妇站在门口冷着白眼,我们还看到他的儿子一手抓住他凌乱的花白的头发,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问:
  哪偷来的鸡蛋?
  他的神情有些痴呆,浑身发抖,在吱吱唔唔。
  我们都笑了。
  我见到了。我们似乎听到他这样说。
  儿子又问:你看到了什么?
  他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像他的手,使我们仿佛想起了牛奶。
  我看到了一具死尸,在滔滔的江面上流过。
  人们的脸上开始露上惊讶的神色,他嘻笑着对我们说:
  我看到了一具死尸。
  关于他的死,确切说来应该是在我们干仗的那天就开始了。那天早上我们在小学里上课,不知是哪个小子在窗口上对我们说,快,快,大江出事了。我们都很惊喜和兴奋,我们都一窝蜂地拥出课室向江堤奔去。记得林老师拿着教杆无奈地看着我们消失的身影。大江干仗起来了。两岸满是人影,石块在大江上面穿梭。我们连平时打鸟的弹弓也用上了。后来我们胜利了,我们那些游水出色的英雄开始跃下了大江追赶,我也不甘示弱。我记得我用石块击中对岸的一个小男孩,鲜红的血在他的额头上流下。我看到他蹲在地上捂着头呜呜地哭。
  我在惊惶失措地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他。我看到他在江堤上来来回回地奔走,像丢了魂一般,他时笑时怒,时而发出悲鸣。他的悲鸣在那天早上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就是在那天失踪了的。没隔几天,在大江上漂浮起一具死尸。人们都说:那是灯五。
  财政局钱局长从门诊大楼里走出来,低着头,一扫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有些垂头丧气。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诊断书,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刚才医院院长的话仍在耳边回响:“……你的病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慢慢锻炼,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就能康复……”
  钱局长细细品味着院长的话,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时,只听一声刹车响,抬眼一看,他的专车停在身边。司机小正麻利地下了车,小心地看着局长的脸色,然后给局长打开车门。钱局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冷地对小正说:“你先回去吧,我要走走,别打扰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一条僻静的小道。小正诧异地看着钱局长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钱局长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变了脸呢?难道局长得了什么大病,心情不好?小正把车开回了财政局。
  自从钱局长从医院回来后,不再坐专车了,改骑自行车上下班。为此,钱局长特意买了一辆山地车。虽然这辆山地车价钱不菲,可是比起那辆奥迪还是寒酸不少。局长骑车上下班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样子,每天,把山地车锁在车棚里,特意吩咐门卫要精心看管好他的山地车。局长大人骑车上下班,财政局其他人有车也不敢坐了,怕局长大人心里不舒服。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怨恨局长起高调,干吗放着专车不坐,偏要骑自行车?可嘴上还得说局长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局长,是大家学习的榜样。这种奉承有些肉麻,钱局长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不做任何解释,似乎很受用。
  局长骑车上班,下面难免有各种猜测。有的人说,上面正在搞清正廉明的考核,钱局长为了高升,不得不做做样子,舍弃轿车骑自行车;有的人说,局长是为了锻炼身体,因为他那个“小蜜”嫌他太胖,那个方面不行,所以逼着他锻炼,好让他重振男子汉雄风。总之各种各样的猜测传的是沸沸扬扬,除了钱局长被蒙在鼓里,其他的人都在暗暗观察事情的变化。
  这一天,市里要开一个重要会议,要求财政局全体人员参加。开会那天,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大雨。财政局的人因为效仿局长骑自行车,所以,在大雨的阻隔下,很多人都迟到了。钱局长知道这次会议很重要,那天就坐了专车。
  当会开到一半时,迟到的人一个个淋得落汤鸡似的来到会场,引起在会所有人的侧目。看到这些人的狼狈相,大家哄堂大笑起来。主席台上的市领导也被这些人弄得一愣,会议一时卡了壳。市长很生气,严肃批评了财政局散漫松懈的工作态度,这让钱局长如坐针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看着他那些狼狈不堪的同事,心里恨得直咬牙。那些人因为衣服都淋湿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个个傻愣愣地排成一排站在会场上,像一群呆头鹅。市长气得挥挥手,让财政局的人先去换了衣服再来开会。这一折腾,会议可就乱套了。大家也没法集中精力开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挺严肃的会议让财政局的人搅得乱七八糟,市长一气之下,宣布会议改期。等大家都散了,他将钱局长狠狠地批了一通,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看到市长离开的背影,钱局长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原来,市长曾暗示要提拔他,谁知让手下的人这么一闹,现在别说升职了,自己这局长宝座也岌岌可危。钱局长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了财政局,立刻召开会议,把那些迟到的人狠狠批了一通。大家看着气得脸通红的局长,大气不敢喘,只能低着头任凭钱局长批评。
  这件事发生后,大家对钱局长更是心怀不满,心想,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干吗骑什么破自行车上班!淋得那么狼狈,让市长狠狠批评了一顿不说,现在还要挨你训斥,我们这么做图什么呀?你起高调骑车上班,我们作为你的部下,岂敢坐车?有车不敢坐,骑车又不行,难道要我们走路吗?大家心里委屈,但表面上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市里公布了补开上次会议的公告。这次大家都学乖了,没有再学钱局长骑车来开会,而是打车的打车,开车的开车,就怕迟到了让市长批评。结果,那天只有钱局长一个人骑车去开会。在会上,市长不知怎么知道了财政局全体人员骑车上班的事,公开表扬了这种廉洁行为,钱局长给全市领导起了带头作用,树立了一个廉洁的典范,号召大家都要向财政局学习,做全市人民的好公仆。市长的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提出,今天除了钱局长,财政局其他人都是开车来的,这怎么解释?市长一看那个说话的人竟然是一个报社的记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为宣传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市里特别邀请了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来参加会议。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记者给市长将了一军。市长看着钱局长问:“这位记者同志说的是真的吗?”钱局长一听,脸腾地红了,因为刚刚在市政府大院,他分明看到自己部下一个个开车或是打车来的。他急忙解释说:“是因为大家怕像上次那样迟到,所以才坐车来开会的。”
  市长脸色一变,说:“看来就你们财政局的人有钱啊,都能开车来开会。可是你这个局长怎么骑车来的?是不是你不如他们,还是你在给我作秀?”
  钱局长听了市长这番话,冷汗就下来了。他想解释,可是嘴巴张了又张,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好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里恨恨地骂着他的那些愚蠢的部下。
  这次会议和上次一样,也是在尴尬气氛中草草收场。散会后,钱局长分明看到市长眼里对他的不满,心想,完了,我的前途就让这帮人给断送了。
  钱局长摇摇晃晃骑上他的山地车,没回财政局而是直接去了医院。找到医院的院长,好好地检查了一遍,看自己的病到底好没好。他可不想再骑自行车上班了,不然,工作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院长很认真地给他检查了一遍,然后笑呵呵地对他说:“经过这一阵的骑车锻炼,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以后坐车上班不要时间太长,坐一阵,骑一阵,多运动。”钱局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从医院出来,钱局长脸上焕发出久违的光彩。他给司机小正打电话,让他开着那辆局长专车马上到医院来接他。小正接到局长大人的电话,立刻赶了过来。
  钱局长看着自己这辆久违的专车,麻溜地钻进车里,对小正说:“去市政府。”他想马上去找市长,把误会好好解释一下。
  车很快开到市政府,市长阴沉着脸听钱局长解释完后,冷冷地说了一句:“既然你那么喜欢骑自行车锻炼身体,我就安排你去一个适合你骑车上班的单位吧。”
  至于钱局长到了哪个单位,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从那以后,钱局长就开始天天骑着自行车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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