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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命“过山风”

浏览: 作者:佚名
  一
  湘南武陵山腹地有个太平寨村,群山环抱,云雾弥漫,给各类蛇的生长繁殖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环境。一天,从山外来了一位刘老板,专门收购各种毒蛇,而且必须是活的,出价非常高,如能捉到超过三米的大“过山风”眼镜王蛇,可按每条1000元收购。
  村里自古有捕蛇作药材的传统,但近年山上毒蛇越来越少,也很少有人捕蛇了。村里有个叫李彦军的青年,出生在捕蛇世家,因为办婚事急需用钱,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动了心。他想,凭着自己的祖传绝技,捕到几条大点的毒蛇没什么问题。凑够结婚的钱以后就不干了,久在河边站,没有不湿鞋的。
  说干就干,他连着几天进山,很快捉了几条毒蛇,卖给刘老板,得了300元。刘老板看出他身怀绝技,鼓动他捉条大个儿的“过山风”,并再三表示一定按每条1000元收购,如超过4米,可加价到2000元,决不食言。“过山风”只有太平崖上最多,李彦军决定冒险上崖,让刘老板在崖下等着接货,刘老板满口应允。
  李彦军经过精心准备,攀上了人迹罕至的太平崖。太平崖高四五十米,如刀砍斧劈,直上直下,崖底就是奔腾汹涌的乌江。崖上密布绿森森的箭竹林,密不透风。正因为平时谁也不敢来,聚集的鸟兽就多,一些大毒蛇也都在这里出没。
  李彦军小心翼翼地在崖上走着,用长竹竿探着路,渐渐到了峭壁边上,呼啸的江水声听得真切。突然,前方的草丛中“唰啦啦”像平地起了一阵风,随即便传来急促而瘆人的“呼呼”声。
  李彦军马上停脚,定睛望去,只见十几米外的杂草乱石之间,赫然盘踞着一条鳞片灰黑发亮的“过山风”,足有4米多长,茶杯口粗细。“过山风”也感到有人到了近前,前半身竖起一米多高,鼓得像皮球,蛇芯子火苗般乱抖。李彦军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这么大的“过山风”,是福是祸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眼镜王蛇是毒蛇中体形最大、最厉害的一种。一般最小的也有3米长短,超过4米的以前比比皆是,但这些年很少见了。它的毒液毒性奇强,咬人一口,若无特效蛇药,不出半袋烟工夫必死无疑。它发起威来,呼呼作响,如同阴风过山,因此山民形象地称之为“过山风”。物以稀为贵,所以刘老板才肯出大价钱购买。
  李彦军很快克制住了惊慌,此刻害怕一点用处也没有,狭路相逢勇者胜!正思忖间,那“过山风”已怒不可遏,摇头晃尾,喷着毒气,迅速发起攻势,朝他直逼过来。
  李彦军迅速掏出背篓里的红布,在身前晃动。这是个对付毒蛇的绝招儿,毒蛇只对移动有温度物体有反应,它以为红布是敌人。待其张嘴咬住红布后,只要用力一抖,嵌进布里的大毒牙便会应声而落。毒牙一掉,毒蛇便与普通蛇无异了,手到擒来。这一招儿说着简单,却需要超人的胆魄和极快的身手。
   这时人蛇相距不到4米,“过山风”猛地一蹿,狠狠叼住了红布,毒汁喷了出来。就在这一刹那,李彦军闪电般将红布往怀里一甩,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情形出现了:这条“过山风”似乎早料到了这一手,竟咬紧红布,顺势腾起身子,借李彦军的拉力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蛇身在甩动中急速地缠在了李彦军的身上,大嘴松开红布,向他面部咬来。那两根弯曲的毒牙足有四五厘米长,恰似两根寒光闪闪的钢针!
  李彦军大惊失色,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沉重的蛇身压得他打了一个趔趄。他咬牙,奋力稳住身体,头向后摆,气沉丹田,蓦地伸手死死扼住了扑面而至的蛇颈。
  这条“过山风”不但庞大而且凶猛异常,粗硬的蛇颈狂躁地扭转着,摆动着,随时可能挣脱。李彦军钢钳般的大手想把它掐死,但蛇颈一鼓一鼓的,韧劲儿十足。
  僵持了好一阵儿,李彦军因用力过猛,脚下站立不稳,侧身栽倒在地。他被石头硌得生疼,但不敢稍有放松,双手尽力把蛇头推得远些,并使劲儿往石头上撞。他的腰间有把锋利的匕首,可惜实在无法腾出手去取。他一面与毒蛇搏斗,一面还得防止失身坠下深渊,崖沿离他仅有几米远,此刻,李彦军的处境之凶险,真是危如累卵。
  二
  正当一人一蛇搏杀得难解难分之际,竹林中突然又传来一阵“沙沙”声,并且越来越近。“过山风”也骤然加紧了攻势,力量又大了三成。李彦军拼尽全力,扭头一望,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原来一条更大更长的“过山风”正急速地游动过来,眼看相距不到二三十米了!很可能它才是真正的“过山风”蛇王!身边这条大约是母蛇。如果雄蛇王冲上来,随便咬上一口,就能让分身乏术的李彦军顷刻毙命。
  山崖下传来的江水的轰鸣让李彦军心念一动,他来不及细想,双手死命卡紧母蛇颈,向崖边滚去。坠崖很可能意味着死亡,可待在崖上面公母蛇夹攻却是百分之百的死亡啊……
  李彦军和身上的母“过山风”一起坠入了深渊。在坠落中,他只觉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他的水性极好,在入水的那一刹那,吸足了气,一下扎进去几米深。水的拍击力太大了,李彦军顿觉全身麻酥酥地疼,几乎丧失知觉。
  母“过山风”密密麻麻地缠绕在李彦军身上,因而首当其冲,受到的撞击更猛烈,完全晕了。李彦军不敢怠慢,双脚弹荡,迅速浮出了江面。见母蛇不动了,他忙拔掉它的毒牙,塞进背篓。江上白浪翻滚,涛声震天,他竭尽全力与风浪搏斗,半个小时后才爬上江岸。
  上了岸,被江风一吹,李彦军冷得牙齿直打架。他头昏脑涨,往乱石滩上一躺,只剩喘气的份儿了。
  正在这时,传来了脚步声,抬头看,是刘老板和他的助手。刘老板晃着脑袋说:“真是神人!我都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超出想象,刘某佩服至极!”
  李彦军强打精神说:“你看看货吧!”刘老板和助手打开背篓,抓出那条母“过山风”,它并没死,又蠕动开了,但没了毒牙,谁也不怕它了。用尺子一量,好家伙,足有4。2米,真正的超大“过山风”!刘老板眼睛直了,吩咐助手把蛇放进布袋,两人转身就走。
  “你还没给钱呢!”李彦军急急地喊。
  “什么钱?乡巴佬!”刘老板变了颜色,转身骂道。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超过4米给2000元吗?”
  “傻瓜!你能追上我们就给你钱,哈哈……”刘老板怪笑起来,李彦军明白了这两个家伙见自己现在虚弱,见利忘义,故意赖账,这条蛇可是自己用命换来的,绝不能白白地让他们抢走。他拼命爬起身追,无奈体力严重透支,根本追不上。
  刘老板和助手一边跑一边怪笑,李彦军跌跌撞撞在后面追,距离越拉越远。眼看跑出了二三百米,突然跑在前面的助手大叫:“妈呀!老板,好……好大的毒蛇!”李彦军定睛看,果然,那条大得出格的雄“过山风”正从草丛里蹿出来,向刘老板和他的助手冲了过去!
  两个家伙觉出不妙,转身就跑,雄“过山风”在后面猛追。年轻助手扔了装蛇的布袋,跑得飞快,刘老板落在了后面。片刻间,雄“过山风”扑上去,在他腿肚子上咬了一口,他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打起了滚儿。雄“过山风”没继续咬他,竟扑向那装蛇的布袋,一通厮咬,很快里面的母“过山风”爬出来,它们向草丛中爬去,很快无影无踪。
  三
  李彦军不禁目瞪口呆!大“过山风”雄蛇王,竟找到这里来救自己的伴侣了。它们可能用特殊的方式呼应联络。看来禽兽也是很重情重义的。如果那条母蛇真被自己杀死了,蛇王一定饶不了自己。看来是母蛇王此时帮了自己,李彦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刘老板背信弃义,真是可恶至极,但总不能眼看他死,他跑过去,刘老板已经休克,李彦军立即用刀划开伤口,使劲挤血水,又用嘴吸了几下。接着敷上了祖传的特殊的蛇药粉,又给他口服了药丸,助手见两条蛇已经走了,没危险了,也跑过来帮忙。
  李彦军的蛇药真是神奇,不一会儿,刘老板醒过来,得知是李彦军不计前嫌救了自己,羞愧难当,一个劲儿地道谢,并从腰包里取出一大沓钱,塞在李彦军手里,李彦军坚决不要。
  最后,刘老板竟跪下来说:“好兄弟,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不收,就是骂我的命不值这些钱!”
  李彦军答应收下,搀起刘老板说:“我再给你10天的药回去用,准能治好的。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再也别收蛇了。”
  刘老板接过蛇药,连连答应道:“我刘某保证不收蛇了……刚才那都是报应啊!”
  “我今后也不再捕蛇了。山里没有蛇以及各种野兽,还叫山吗?”李彦军说完,转身朝村里走去。
  一
  湘南武陵山腹地有个太平寨村,群山环抱,云雾弥漫,给各类蛇的生长繁殖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环境。一天,从山外来了一位刘老板,专门收购各种毒蛇,而且必须是活的,出价非常高,如能捉到超过三米的大“过山风”眼镜王蛇,可按每条1000元收购。
  村里自古有捕蛇作药材的传统,但近年山上毒蛇越来越少,也很少有人捕蛇了。村里有个叫李彦军的青年,出生在捕蛇世家,因为办婚事急需用钱,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动了心。他想,凭着自己的祖传绝技,捕到几条大点的毒蛇没什么问题。凑够结婚的钱以后就不干了,久在河边站,没有不湿鞋的。
  说干就干,他连着几天进山,很快捉了几条毒蛇,卖给刘老板,得了300元。刘老板看出他身怀绝技,鼓动他捉条大个儿的“过山风”,并再三表示一定按每条1000元收购,如超过4米,可加价到2000元,决不食言。“过山风”只有太平崖上最多,李彦军决定冒险上崖,让刘老板在崖下等着接货,刘老板满口应允。
  李彦军经过精心准备,攀上了人迹罕至的太平崖。太平崖高四五十米,如刀砍斧劈,直上直下,崖底就是奔腾汹涌的乌江。崖上密布绿森森的箭竹林,密不透风。正因为平时谁也不敢来,聚集的鸟兽就多,一些大毒蛇也都在这里出没。
  李彦军小心翼翼地在崖上走着,用长竹竿探着路,渐渐到了峭壁边上,呼啸的江水声听得真切。突然,前方的草丛中“唰啦啦”像平地起了一阵风,随即便传来急促而瘆人的“呼呼”声。
  李彦军马上停脚,定睛望去,只见十几米外的杂草乱石之间,赫然盘踞着一条鳞片灰黑发亮的“过山风”,足有4米多长,茶杯口粗细。“过山风”也感到有人到了近前,前半身竖起一米多高,鼓得像皮球,蛇芯子火苗般乱抖。李彦军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这么大的“过山风”,是福是祸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眼镜王蛇是毒蛇中体形最大、最厉害的一种。一般最小的也有3米长短,超过4米的以前比比皆是,但这些年很少见了。它的毒液毒性奇强,咬人一口,若无特效蛇药,不出半袋烟工夫必死无疑。它发起威来,呼呼作响,如同阴风过山,因此山民形象地称之为“过山风”。物以稀为贵,所以刘老板才肯出大价钱购买。
  李彦军很快克制住了惊慌,此刻害怕一点用处也没有,狭路相逢勇者胜!正思忖间,那“过山风”已怒不可遏,摇头晃尾,喷着毒气,迅速发起攻势,朝他直逼过来。
  李彦军迅速掏出背篓里的红布,在身前晃动。这是个对付毒蛇的绝招儿,毒蛇只对移动有温度物体有反应,它以为红布是敌人。待其张嘴咬住红布后,只要用力一抖,嵌进布里的大毒牙便会应声而落。毒牙一掉,毒蛇便与普通蛇无异了,手到擒来。这一招儿说着简单,却需要超人的胆魄和极快的身手。
   这时人蛇相距不到4米,“过山风”猛地一蹿,狠狠叼住了红布,毒汁喷了出来。就在这一刹那,李彦军闪电般将红布往怀里一甩,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情形出现了:这条“过山风”似乎早料到了这一手,竟咬紧红布,顺势腾起身子,借李彦军的拉力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蛇身在甩动中急速地缠在了李彦军的身上,大嘴松开红布,向他面部咬来。那两根弯曲的毒牙足有四五厘米长,恰似两根寒光闪闪的钢针!
  李彦军大惊失色,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沉重的蛇身压得他打了一个趔趄。他咬牙,奋力稳住身体,头向后摆,气沉丹田,蓦地伸手死死扼住了扑面而至的蛇颈。
  这条“过山风”不但庞大而且凶猛异常,粗硬的蛇颈狂躁地扭转着,摆动着,随时可能挣脱。李彦军钢钳般的大手想把它掐死,但蛇颈一鼓一鼓的,韧劲儿十足。
  僵持了好一阵儿,李彦军因用力过猛,脚下站立不稳,侧身栽倒在地。他被石头硌得生疼,但不敢稍有放松,双手尽力把蛇头推得远些,并使劲儿往石头上撞。他的腰间有把锋利的匕首,可惜实在无法腾出手去取。他一面与毒蛇搏斗,一面还得防止失身坠下深渊,崖沿离他仅有几米远,此刻,李彦军的处境之凶险,真是危如累卵。
  二
  正当一人一蛇搏杀得难解难分之际,竹林中突然又传来一阵“沙沙”声,并且越来越近。“过山风”也骤然加紧了攻势,力量又大了三成。李彦军拼尽全力,扭头一望,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原来一条更大更长的“过山风”正急速地游动过来,眼看相距不到二三十米了!很可能它才是真正的“过山风”蛇王!身边这条大约是母蛇。如果雄蛇王冲上来,随便咬上一口,就能让分身乏术的李彦军顷刻毙命。
  山崖下传来的江水的轰鸣让李彦军心念一动,他来不及细想,双手死命卡紧母蛇颈,向崖边滚去。坠崖很可能意味着死亡,可待在崖上面公母蛇夹攻却是百分之百的死亡啊……
  李彦军和身上的母“过山风”一起坠入了深渊。在坠落中,他只觉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他的水性极好,在入水的那一刹那,吸足了气,一下扎进去几米深。水的拍击力太大了,李彦军顿觉全身麻酥酥地疼,几乎丧失知觉。
  母“过山风”密密麻麻地缠绕在李彦军身上,因而首当其冲,受到的撞击更猛烈,完全晕了。李彦军不敢怠慢,双脚弹荡,迅速浮出了江面。见母蛇不动了,他忙拔掉它的毒牙,塞进背篓。江上白浪翻滚,涛声震天,他竭尽全力与风浪搏斗,半个小时后才爬上江岸。
  上了岸,被江风一吹,李彦军冷得牙齿直打架。他头昏脑涨,往乱石滩上一躺,只剩喘气的份儿了。
  正在这时,传来了脚步声,抬头看,是刘老板和他的助手。刘老板晃着脑袋说:“真是神人!我都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超出想象,刘某佩服至极!”
  李彦军强打精神说:“你看看货吧!”刘老板和助手打开背篓,抓出那条母“过山风”,它并没死,又蠕动开了,但没了毒牙,谁也不怕它了。用尺子一量,好家伙,足有4。2米,真正的超大“过山风”!刘老板眼睛直了,吩咐助手把蛇放进布袋,两人转身就走。
  “你还没给钱呢!”李彦军急急地喊。
  “什么钱?乡巴佬!”刘老板变了颜色,转身骂道。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超过4米给2000元吗?”
  “傻瓜!你能追上我们就给你钱,哈哈……”刘老板怪笑起来,李彦军明白了这两个家伙见自己现在虚弱,见利忘义,故意赖账,这条蛇可是自己用命换来的,绝不能白白地让他们抢走。他拼命爬起身追,无奈体力严重透支,根本追不上。
  刘老板和助手一边跑一边怪笑,李彦军跌跌撞撞在后面追,距离越拉越远。眼看跑出了二三百米,突然跑在前面的助手大叫:“妈呀!老板,好……好大的毒蛇!”李彦军定睛看,果然,那条大得出格的雄“过山风”正从草丛里蹿出来,向刘老板和他的助手冲了过去!
  两个家伙觉出不妙,转身就跑,雄“过山风”在后面猛追。年轻助手扔了装蛇的布袋,跑得飞快,刘老板落在了后面。片刻间,雄“过山风”扑上去,在他腿肚子上咬了一口,他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打起了滚儿。雄“过山风”没继续咬他,竟扑向那装蛇的布袋,一通厮咬,很快里面的母“过山风”爬出来,它们向草丛中爬去,很快无影无踪。
  三
  李彦军不禁目瞪口呆!大“过山风”雄蛇王,竟找到这里来救自己的伴侣了。它们可能用特殊的方式呼应联络。看来禽兽也是很重情重义的。如果那条母蛇真被自己杀死了,蛇王一定饶不了自己。看来是母蛇王此时帮了自己,李彦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刘老板背信弃义,真是可恶至极,但总不能眼看他死,他跑过去,刘老板已经休克,李彦军立即用刀划开伤口,使劲挤血水,又用嘴吸了几下。接着敷上了祖传的特殊的蛇药粉,又给他口服了药丸,助手见两条蛇已经走了,没危险了,也跑过来帮忙。
  李彦军的蛇药真是神奇,不一会儿,刘老板醒过来,得知是李彦军不计前嫌救了自己,羞愧难当,一个劲儿地道谢,并从腰包里取出一大沓钱,塞在李彦军手里,李彦军坚决不要。
  最后,刘老板竟跪下来说:“好兄弟,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不收,就是骂我的命不值这些钱!”
  李彦军答应收下,搀起刘老板说:“我再给你10天的药回去用,准能治好的。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再也别收蛇了。”
  刘老板接过蛇药,连连答应道:“我刘某保证不收蛇了……刚才那都是报应啊!”
  “我今后也不再捕蛇了。山里没有蛇以及各种野兽,还叫山吗?”李彦军说完,转身朝村里走去。
  马戏班在河滩上搭台演出,精彩的节目引来不少老少爷们,最后一个压轴戏是“杀马”:一个汉子牵来一匹大白马,在台上转了几圈,马头高昂朝天嘶啸,飘逸的鬃毛在夜风中高扬。突然一个壮汉挥舞大砍刀砍断马的脖子,马血四溅,沾在两个汉子身上。
  壮汉一刀又一刀,割下一块块马肉,用草绳穿好,送给台下的观众,节目在激情恐怖的气氛中闭幕,观众朝台上丢铜钿和钞票,手提马肉各自回家。
  马头山土匪小头目马小肚混在人群中看戏,也分到一块马肉,一口气提到山脚下五阎王饭店,叫五阎王烧个酱肉,晚上哥俩喝点儿酒。
  五阎王接肉,哪里是马肉,原来是一只烂草鞋嘛!对马小肚说:“哥被人耍啦─”
  马小肚拍手大笑:“高,实在是高!那个马戏班子障眼法儿玩得好。”突然想起八月十五,他的主子马头寨大寨主马王爷跟西流河财主王瞎子的二小姐王赛花洞房花烛,鸡鸭鱼肉都已备齐,就差个杂耍逗逗乐子热闹一下,不如把这个班子请到山上闹几天,给马王爷喝个彩,少不了赏他点硬货呢!
  想到这里,马小肚一溜烟地上了山寨,向寨主报告了这件事─
  马戏班子在这一带演了半个多月,动身往东冲镇赶场子,班主张东明带着大伙儿收拾了行头,带上马、狗、猴、鸽,趁早赶过马头山。
   吃早饭时路过五阎王饭店,五阎王派伙计抄小路上山。
  戏班子走到马头山马胯子小路上,这条路被两座山夹在中间,四面山高林密,经常有野兽出没,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声锣响,跳出一百多名山匪,拿着汉阳造、三八大盖、水连珠、土铳、大刀、钢叉什么的,把他们围住,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张东明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施礼:“各位英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杂耍班背井离乡来贵地讨口饭吃,不知何处开罪诸位?”
  马小肚出来向张东明拱手:“班主误会啦,只因咱寨主马王爷八月中秋要娶压寨夫人,寨中缺点乐子,寨主请你们上山住几天,赏金一分不少。”说完一挥手挟持戏班上了山。
  马王爷是本地有名的喝血马拐子,小时候砍柴摔伤一条腿,被一个和尚救了,并教一身拐子功;他参加过红军,吃不了苦逃了,投到国民党当了挨户团头儿,带乡丁满山搜捕红军,双手沾满革命志士的鲜血。后来,他又跟国民党专员田树闹了矛盾,在城里呆不下去了,拉一帮人上马头山占山为王;最近跟鬼子勾勾搭搭,听说准备带人马下山,接受日军整编组建皇协军。
  一个月前,马王爷率匪徒伏击新四军运输大队,打死了一百多名战士,把几十车军粮、辎重抢去,又配合鬼子到根据地扫荡,残杀根据地军民,一下子成为新四军的心腹大患……
  张东明一伙人在山寨住了几天,山匪没亏待他们,餐餐大鱼大肉,于是,他们加紧搭台编排节目,准备八月十五大显身手。
  马王爷来看过他们几回,见他们如此忙碌准备,拍拍张东明的肩膀道:“张班主,好好干,到时把弟兄们逗乐了,老子赏你金条子!”
  张东明自己没节目很闲散,就到各寨转悠,顺便表演点小杂技、小魔术和戏法子,很受欢迎,土匪知道他是玩杂技的,所以都不提防他。因此,他把马头山十六寨、三十二道关卡都摸得清清楚楚。回来后听说王瞎子的闺女已经被抬上了山寨,就安置在偏寨,准备吉时到正寨与马王爷成亲。
  张东明的女徒弟赛貂蝉被王小姐接到偏寨表演魔术,回来后跟张东明说这个女人不是王二小姐,而是个日本女人,叫东洋枝子,赛貂蝉小时候在上海玩杂技,到过日本黑龙会在上海的分会卖艺,见过东洋枝子,那时东洋枝子是黑龙会分会长肥原的情妇。战争爆发后,肥原参加了日本军队,现任日军联队长,在西头打狗岭准备整编马王爷的队伍,东洋枝子估计冲这事儿来的。
  张东明点点头,一个人进了屋。
  转眼到了八月十四,山寨张灯结彩,杀猪宰羊。马小肚带土匪化装成挑夫,下山到五阎王饭店取酒,五阎王是山寨安的眼线,同时还是山寨的物资中转站。小肚敲开门,迎接他的是几个伙计,有的是五阎王新雇的,其中两个大伙计跟他很熟,小肚问大伙计:“阎王爷哪儿去啦?”
  大伙计瘪瘪嘴:“还不是到镇上野花香的场子去闻腥味儿去了。”
  野花香是个暗娼,也是五阎王的姘头,还跟马小肚有一腿儿。小肚一听:“狗日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山寨办喜事,他一个人快活!”
  大伙计说:“五爷已准备好一百缸上好的烧刀子酒,就在后院,马爷您去取就是了。”
  马小肚走到后院,果然看见一大排酒缸,每个缸上贴个大红喜字。他这才没话说,叫众匪抬上山寨。
  八月十五夜,一轮圆月挂在天顶,万里无云清风阵阵,马头寨里喜乐声声,正寨中摆了几大排酒席,大大小小的头目都在这儿饮酒作乐看马戏,马王爷和新娘子坐前排,众匪划拳斗酒、吆五喝六、群魔乱舞。
  台上紧锣密鼓地表演马戏、杂耍、魔术,直闹到半夜,最后就是拿手好戏─“杀马”。
  一个大汉牵出皮毛如白练的白马昂首长啸,另一个大汉拿大刀上台,一刀砍断马脖子,白马瘫倒台上,众土匪高声喝彩。
  突然,一阵枪声传来,马小肚连跑带滚找马王爷报告:新四军攻上来了!
  只见新娘子呆呆坐在那儿,不见马王爷的影子,台上有人向他招手,说马王爷上台摸女演员,马小肚急冲上台,只见马王爷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台上,正呼噜大睡,一匹白马在他身边撒欢。
  小肚打算掏枪,“不许动!”一支冰冷的枪顶在他腰上,吓得他举起双手投降。
  台下土匪头目准备拿枪,四个大汉跳上台,手托机关枪对准他们大喝:“不准动,谁动打死谁。”有几个想动手的被机枪扫射,其余的乖乖交出武器投降。
  新四军探知五阎王是寨上的眼线,派了几个战士混进去当伙计,那天马小肚运酒,五阎王被新四军抓走,那些伙计都是新四军战士,一百缸酒都掺了迷药,拿给十六寨、三十二道关卡的土匪们喝,个个喝得睡死过去,新四军接到张东明的飞鸽传书,把山寨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基本上没费工夫就打上山寨,张东明他们巧施障眼法,用个女演员把马王爷撩上台,弄点迷香就把他绑了,小半夜解决了马头寨。新娘子此时清醒过来,张东明道:“跟我走吧,东洋枝子小姐!”
  新娘一怔,问:“先生,您说什么?”
  张东明笑道:“别装了,枝子小姐,日本特高课间谍,肥原队长的情人。”
  东洋枝子一声冷笑:“我承认栽在你们的手上,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顺便告诉你,你情人肥原正带队伍开往山脚下,这会儿估计进了夹山沟。咱们三个营在那儿迎接他们呢!”
  正说着,山下枪声大作,打了个把小时,一个战士来报告:已将肥原联队消灭在夹山沟。
  肥原本想趁马王爷结婚,摸上山来控制住马王爷,逼他迅速整编。
  日本人知道,马王爷生性狡诈,对他很不放心;肥原用计撮合他与维持会长王瞎子的女儿成亲,因为马王爷不认识王二小姐,便派东洋枝子假扮王家小姐上山,自带六百精锐上山奇袭,如果马王爷接受整编立即就地整编,如果存有三心二意立即就地消灭。因是夜间袭击,他们全部便装,没带重武器。新四军三个营已占据有利地形等着他们呢!
  此时,马王爷醒过来,见自己被五花大绑,搞不清是咋回事,破口大骂:“哪个傻小子这么大胆,开玩笑开到老子身上,快松绑!”
  张东明用枪顶着他的脑袋:“新四军独立旅绑你的!”
  马拐子知道上当了,立刻蔫了下来…… 原来,张东明一伙是新四军独立旅的文工团,他们原来就是江南有名的马戏班,抗战时集体参军,边训练边宣传边打仗。
  这次,独立旅派出他们为尖兵队,直插敌人的心脏,里应外合,不仅捉住了马拐子,还全歼日军肥原联队,立下头功,这次行动代号就叫“杀马行动”。
  土匪二阎王禁不住诱惑,率部投降了日本鬼子,被任命为我们这一带的保安队长,主要是与抗日联军对抗,阻止抗联与百姓接触,孤立抗联队伍,切断抗联队伍的粮食衣物补给。在任命二阎王的同时,鬼子又强行并屯,指定韩家沟最有名望的韩四爷为屯长,并把韩四爷念过洋学的儿子韩少宝带往县城鬼子大营当了翻译官。
  这天夜里,抗联小分队在屯外的小狼山上,与二阎王展开了激战,炒豆般的枪声整整响了半宿才结束。天一放亮,便有消息传来,二阎王的人马全军覆没,二阎王下落不明。抗联小分队在天亮前不知去向。
  韩四爷刚洗完脸,几个壮丁押着两个负伤的人进来。韩四爷一看两个人的装束,便知道是抗联战士,显然是昨晚与二阎王激战时受伤掉了队。一壮丁说:“四爷,这两个人受了伤躲在柴草垛下,被我们发现了。”
  韩四爷不高兴地训斥壮丁:“胡闹,抓他们干什么?放了。”
  壮丁一愣,忙说:“四爷,鬼子说发现抗联不报告,要杀光全屯人的!”
  韩四爷瞧着两个抗联战士问道:“你们是抗联吗?我看你们不像嘛!”韩四爷有心放过两个受伤的抗联战士。
   两个受伤的抗联战士自然明白韩四爷的心意,但他们不忍让全屯百姓遭殃,一挺胸膛说:“四爷,您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就是抗联,您还是把我们押到县城吧,不能因为我们使全屯人遭殃啊!”
  韩四爷眼睛潮润,望着两个抗联战士激动地说:“我韩四也是个中国人呐。我怎么能把你们交给鬼子呢!”
  “哈哈,好哇韩四,你想私放抗联。”门外突然一声冷笑,接着跨进一个人来,正是不知死活的二阎王。二阎王一瘸一拐,显然腿受了伤,也不知道昨晚藏在哪里捡了一条命回来。一见二阎王,韩四爷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装笑颜说道:“我哪敢私放抗联呐,我一条命虽不打紧儿,全屯可是几百口子人呢。”
  二阎王轻哼一声:“知道就好。”走到两个抗联战士面前,凶恶地骂道:“妈的,把老子的人都收拾了,还打伤了老子一条腿,今天就拿你们来抵债。”说着拔出枪来。
  “慢着!”韩四爷一声断喝,望着二阎王说道,“这俩抗联是我们抓到的,你没权利杀。”
  二阎王冷眼瞧着韩四爷:“不杀他们,难道你想把他们放了,你不怕皇军要了你和全屯子人的命?”
  韩四爷看看几个壮丁,壮丁们已经后悔把抗联战士带回来了,他们更恨二阎王。韩四爷刚要说话,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竟是韩少宝。韩少宝一身洋打扮,小背头抹得油亮,气喘吁吁进来,欣喜地叫道:“爹,是抓住了两个抗联吗?”
  韩四爷一看儿子的模样,心里忽地一沉,望着儿子对抓住抗联一脸的兴奋样,心喊完了完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儿子就完全变成铁杆汉奸了。韩四爷厌恶地瞪了一眼韩少宝问道:“你咋回来了?”
  韩少宝望着两个抗联战士,一脸喜色地说道:“昨晚这枪声响了半宿,皇军叫我回来看看,一进屯就听说抓了两个抗联。爹,皇军可说了,抓住一个抗联给二百大洋的。”
  韩四爷看了眼二阎王说:“王队长要杀了这俩人抵债呢。”
  二阎王不怕韩四爷,却惧韩少宝,毕竟韩少宝整天在日本鬼子身边转。二阎王忙把枪收了起来,对韩少宝说:“韩翻译官,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过,这两个抗联虽不是我抓住的,但也是我们打伤的,赏钱怎么着也得有我一份吧!”
  韩少宝看二阎王对自己毕恭毕敬,心里很受用,就大度地说:“好吧,等皇军给了赏钱有你一份。”
  二阎王立刻笑说:“还望韩翻译官今后在皇军面前多多美言。正好我也要去向皇军汇报昨晚跟抗联血战之事,我跟您一块把这俩抗联押到县城去吧。”
  韩少宝点头同意,对韩四爷说:“爹,你安排两个可靠的人跟我们把这俩抗联押到县城去。”
  韩四爷摇头说:“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我同你们去吧。”说着,从壮丁手中把抗联战士的枪拿过来,说:“走吧。”
  刚走出大门,闻讯赶来的屯人黑压压地围了一层。看抗联战士被押出来,人们怒视着二阎王和韩少宝。几个老人颤声地说道:“韩四爷,真要把抗联交给日本鬼子呀?不能交啊!抗联可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啊!”
  二阎王拔出枪,虎视眈眈地望着围着的人群。韩少宝冲人群喊道:“咋?要造反啊?不怕皇军杀头啊?”
  围着的人们愤怒地直视他们。
  韩四爷抱拳作揖道:“各位老少爷们儿,如果不把这两个人交到县城,咱全屯就要遭到灭顶之灾呀!我不能眼看着咱们几百口人被杀呀!请老少爷们儿让路吧!”两个抗联战士也言辞恳切地请人们让路。人们悲叹着,抹着眼泪闪开了路。
  韩四爷、二阎王和韩少宝押着两个抗联战士走出屯子不久,人们就听到通往县城的方向传来了几声枪响。可能是出事了,人们立刻向枪响的地方跑去。
  人们在路边找到了韩四爷,还有死了的二阎王和韩少宝。韩四爷的一条腿被枪打断了,脸色苍白,痛苦地说道:“我们遭到了抗联的袭击,两个抗联被救走了。”
  韩四爷的腿接上了,养好后就成了瘸子。
  日本鬼子投降后,我们这里进行了土改。因把受伤的抗联战士要交给鬼子的韩四爷被认定为汉奸抓了起来,土改工作队把韩四爷的罪行上报到县公安局,请求处决汉奸。公安局局长看了材料后,立刻赶来了,在马棚里见到韩四爷后,公安局局长热泪盈眶,一把握住韩四爷的手说:“韩四爷,我就是你当年放走的那个受伤的抗联战士啊!”望着公安局局长,豆大的泪珠从韩四爷的脸上滚落下来。
  原来,韩四爷、二阎王和韩少宝押解抗联战士走出屯子不远,韩四爷便把韩少宝拽到一旁小声规劝儿子放了两个抗联战士,没想到韩少宝铁了心为日本鬼子卖命,说什么也不同意,还对韩四爷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爹的分儿上,就凭你这话连你也交给皇军。”韩四爷痛心疾首,又走了一段路,悄悄地对韩少宝说:“这赏钱不能分给二阎王,都应该是咱爷儿俩的。”
  韩少宝原本也不想分钱给二阎王,但不给二阎王说不过去,毕竟两个抗联是被他打伤后才落到韩四爷手里的。韩四爷这么一说,韩少宝立刻眼睛一亮,低声问韩四爷:“我也不想给他,咋办?”
  韩四爷咬牙说:“杀了他,就跟日本人说他昨天让抗联打死了。”
  韩少宝一听,目露凶光,掏出手枪冲着毫无防备的二阎王背后就是两枪,二阎王哼了一声就真见阎王去了。就在二阎王被打倒的同时,又一声清脆的枪响,韩少宝捂着胸口惊疑地望着韩四爷,痛苦地叫了一声:“爹!”便一头栽倒在地不动了。
  望着被自己打死的儿子,韩四爷禁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悲咽地叫了一句:“儿呀,别怪爹心狠,怪就怪你忘了自己是个中国人!”说完,韩四爷迅速给两个抗联战士松了绑,让他们快走。为了使日本鬼子相信真是抗联打死了二阎王和韩少宝,救走了两名抗联战士,韩四爷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腿上开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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