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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道院

浏览: 作者:佚名
  一、镇院之宝
  松泾镇原先有一座仁济道院,院内有两件镇院之宝,这两件宝贝并非金银,而是两部几百年历史的道家典籍。
  1939年冬天的一个清晨,道院的住持玉清道长带着小徒弟纯净做完早课,忽然一阵急促的撞门声打破了道院的宁静,玉清道长心里一惊。
  自从松泾镇被日寇侵占以后,镇上天天发生日本侵略军烧杀抢掠的恶行,玉清道长的心揪紧了,他对自己的生命安危倒不担心,担心的是院中藏着先师留下的两部道家典藏,这可是中华瑰宝,绝不能落入鬼子之手!为了做长期坚守的打算,他先后遣散了道院中的闲杂人员,让他们各自逃命,仅留下自己和两个徒弟纯真和纯净三人。前几日,玉清道长发现风声越来越紧,日军巡逻队一日几次在道院周围巡查,看来,他们马上要对道院下手了。正好此时道院里粮食将尽,于是他派大徒弟纯真出院,一则买粮,二则物色安全之地,准备将宝籍转移出去。如今纯真未归,门外却来了不速之客,看来日本鬼子要动手了!
  果然,门一打开,冲进了五六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为首的正是“猪头”队长。其实,这家伙叫咨窦太郎,阴险毒辣,圆脑袋上长了一个朝天鼻,两只小眼睛,外加一对招风耳,镇上老百姓背后给他起了外号叫“猪头”队长。此时,猪头队长用手将身后的士兵一拦,踏上一步,假作斯文地咧嘴一笑:“道长早安,部下粗鲁,打扰了!”
  玉清道长双手抱拳举在胸前行了个道教之礼,不卑不亢地答道:“不知队长驾到,有失远迎,贫道得罪了。”说着也不往里让客。
   猪头队长见了,倒也不发火,而是自找台阶哈哈一笑说,他这次来访,一则核查一下院里的人员,发放“良民证”;二则知道院里食品困难,特地送些牛肉、洋面。玉清道长回答,道院里共剩三人,大徒纯真出院买粮尚未归来;赠送的牛肉、洋面断不敢收,牛肉是道家四不吃之物,代表忠孝节义之忠,绝不能破戒的,另外道家吃惯米粥,洋面也是无福消受。猪头队长倒也没有定要硬送,就哼哼哈哈地在道院里前前后后兜了一圈后走了。
  等纯净关上院门以后,玉清道长马上把纯净叫到内室,玉清道长呷了口茶后开口了:“徒儿,国难当头,宝籍危险了……”“师父……”道长一摆手继续说道,“猪头队长今天来的目的很清楚,他是来探听虚实的,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声吩咐起来。
  也就在此同时,猪头队长回到队部,布置手下军曹,在仁济道院门前的大路上,设置了三道关卡,在没有拿到道院的两部宝籍之前,一个人也不准通过。鬼子的这个安排,玉清道长还蒙在鼓里,他还在院中等他的大徒弟纯真赶回来,以便当晚师徒三人按计划转移宝籍呢!
  二、各自布局
  冬天日短,天很快暗了下来,纯净有些按捺不住了:“师父,看来师兄他赶不回来了,要不趁着天黑,我掩护您,您老人家抱着宝籍离开道院吧!”
  玉清道长望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摇了摇头说:“不,纯真走时,我吩咐他不管有没有物色到安全之地,五天内必须回院,今天是第五天,他必定会回来的。再说没有找到妥善的收藏之地,我俩莽撞将宝籍转移出院,这不是更中了猪头队长的敲山震虎之计吗?”纯净觉得师父说得有理,就又悄悄地摸到道院的大门,一边等候师兄的归来,一边凑着院门的门缝,望着外面的动静。
  玉清道长此时也从蒲团上站起,他从容不迫地打开靠墙的书柜,从里面捧出一只红木扁匣,又找出一块黄布,仔细地包扎起来,然后又把它送到隔壁纯净的卧室藏好。正在这时,纯净心急慌忙地奔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师父,师父,不好了,院门前的大路被日本鬼子封锁了,我看到他们的手电光,听到他们的口令声了!”玉清道长嘴里说道:“别急,别急,心慌误事。”心里也不免一惊,他已明白,纯真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的原因了,鬼子已把路封死了,他原先打算今晚由他和纯净掩护,让赶回来的纯真带着宝籍连夜转移的计划已行不通,只能另想他法了。
  忽然,夜空中传来“啪啦”一声,靠后墙的格子长窗无风自开,紧接着一条黑影从窗外飘然而入,随着一声“师父”,玉清一看,大徒弟纯真已立在他的面前了。
  原来,白天纯真匆匆归来,发现院门前的大路已被封锁,只得在外躲到天黑,改从道院后面的七里荡踏水翻墙进来。好在自小练就一身太乙轻功,十余丈的水面踏水而过,仅仅打湿了鞋子及三寸布袜。玉清道长已顾不得细问徒弟此行经过,只是开口道:“宝籍收藏之处可已寻妥?”纯真点头道:“师父放心,徒儿已找到稳妥之处,明日只要将宝籍安全带出道院,定能万无一失。”玉清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招呼两个徒儿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师徒三人商量了半个时辰后决定,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后,如果鬼子门前的封锁线不撤,那么只有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让纯真背了宝籍从道院后面七里荡踏水而出。为了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行动,道长就吩咐两个徒儿早点休息,自己一人端坐在蒲团上,闭目做起晚课来了。
  再说,镇东栅日本占领军队部里的猪头队长此刻也没有睡。他得到命令,最近就要调防。他在驻守松泾镇的一年半中,人也杀了,房也烧了,老百姓的金银财物也抢得差不多了,只是仁济道院的镇院之宝却还没有到手。别看他长得猪头狗脸,中国的传统文化懂得可不少,他深知这两部道家典籍的价值,东西尚未到手,他怎肯罢休。他知道,硬要,那道长肯定不会乖乖交出;强搜,那道院几十间房子,哪里能搜出来?所以他今天假借核查“良民证”人员,进道院兜了一圈,本意是敲山震虎,让道长受惊后将宝籍转移出院,他可设卡截获,谁知候了许久,未见道长中计,他坐不住了,决定抓紧时间再施一招。于是,将手下的军曹叫来,叽里咕噜用日本话吩咐一番,军曹“哈依”“哈依”领命而去。
  三、喋血护宝
  不一会儿,正在打坐的玉清道长被一阵猛烈的撞门声惊得站起,他当即喊了一声:“纯真、纯净,快来!”喊声未落,两个徒儿已赶到他的面前。道长略一思索说道:“不好!鬼子半夜又杀上门来了,纯真,你已归院之事不能让鬼子知道,赶快藏到房梁的匾额后面,不管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不准露脸!要知道保住宝籍是你的唯一责任,纯净和我一起应付鬼子。”纯真张了张口,迸出一声:“师父,我……”玉清不让他说下去,用手推了一把纯真:“快走!”纯真无奈,纵身往上一蹿,整个身子已稳稳落在房梁。此时道长似乎猛然想起一事,随手将自己坐的蒲团抓起,将手一挥,“唰”,蒲团飞起,梁上的纯真伸手接住,身子一缩,隐在匾额的后面。
  外面还没等纯净把院门打开,七八个鬼子已破门而入,凶神恶煞似的把道长师徒架住,为首的军曹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对着道长吼道:“你的听着,快快的把私藏着的两部书交出来!不交要刺啦刺啦!房子也要统统烧掉!”玉清道长气得脸色煞白,冷冷地答道:“我听不懂你的话!”军曹从士兵手里接过火把,在道长面前晃了几晃继续威逼道:“听不懂?假的!两部书不交,先把你俩烧死!”道长还是面无表情地答道:“烧死我,也还是听不懂你的话!”气得军曹把火把要往道长衣服上凑。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然身穿日本和服的猪头队长从后面冒了出来,他挤到前面,一把将军曹推开:“不许对道长无礼!”然后转身对着他的手下吼道:“不讲礼貌的不行,你们统统的给我滚到门外,没有命令,不准进来!”军曹和那荷枪实弹的六七个兵都退到了大门外。满面堆笑的猪头队长左手握着右手,抱拳对道长行了个教礼:“道长受惊了,我的向你赔礼!”说着,像变戏法似的在宽大的和服衣袖中掏出一罐茶叶,“道长,这是你们江西龙虎山的‘毛尖’,大大的好茶叶!我想和你单独饮壶茶可好?”说到“单独”两字时,一面用了重音,一面那双小眼睛盯着站在道长身后的纯净。道长听懂猪头的意思,微微一笑,回头吩咐纯净:“门外侍候。”
  屋内只剩下两人,空气似乎缓和了不少。然而,两人的心里却各自紧张地盘算着。猪头队长心中想着的是:今天晚上软硬兼施一定得让那道长把那宝籍交出来。玉清道长想的是:今天晚上,鱼死网破也要让纯真将宝籍安全转移出院……想到这里他心定了,就顺着猪头队长要饮茶的话说道:“队长有雅兴,贫道侍候。”说着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又捧出一罐三年陈的雪水,点燃了炭炉,将雪水烧开,泡上一壶“毛尖”茶,斟了两杯,用手一让,说:“队长,请!”
  猪头队长狡黠地一笑,顺手拿起道长面前的那杯,凑在嘴边等道长先饮,玉清道长也不计较,端起对方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猪头队长放心了,也有滋有味地品起茶来。接着,猪头队长远兜圈子,从茶叶谈到龙虎山,从龙虎山谈到道教,又从道教讲到仁济道院,最后图穷匕首见,要道长把院藏的两部宝籍献出来:“道长,你也清楚,当前中国兵荒马乱,这两部宝籍只有让我们大日本皇军保管才能安全留存后世,道长认为如何?”
  玉清道长呷了一口茶答道:“佩服队长对中国道教文化了解得这样深!可是这两部书是我们道家的珍宝,是中国的珍宝,它只能留在道家,留在中国!不劳外人费心了吧!”
  “道长不听劝告,那我只能直说了,今晚是‘交书留人,不交书不留人’!”说着,猪头队长两只小眼睛盯着道长,观察对方的反应。
  玉清道长也不急着答话,他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小瓷瓶,用一个挖耳扒大小的小匙,舀出一匙橙红色的粉末,倒在自己喝的茶杯里,拿起茶壶,把滚热的茶水洒入茶杯,随着热气腾起,一股幽香飘然袅袅。道长端起茶杯欣赏似的抿了一口:“好茶!”
  猪头队长指着桌上的小瓷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道长答道:“队长不懂了?这叫‘茶引’,茶引放入第三泡的茶水中,这才是喝茶的最高境界!”
  猪头队长被道长的“品茶经”迷住了,一下子竟把索要宝籍的来意丢在一边:“那,我也来点!”说着自己动手,学着道长的样子给自己也舀了匙“茶引”,然后跟着道长把那喷香的茶水饮入肚内。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一分钟的时光,猪头队长猛然觉得腹中剧痛,双手颤抖,连声说道:“不好,不好,有毒—来人呀!”守在门外的军曹和士兵闻声冲了进来,一面扶住鼻孔流血的猪头,一面架住了道长。道长哈哈一笑,挣开架住他的日本兵,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说‘不交书不留人’吗?哈哈,‘不交书,不留人’!徒儿快走—”身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也就在这时,纯净背着黄布包从隔壁卧室奔出,头也不回地从道院大门奔去。军曹一见,急忙放下倒毙的猪头队长,一边开枪,一边向纯净追去。
  趁着这个当口,梁上的纯真纵身跳下,蹲在师父的面前,含着泪将师父睁着的双眼抹上,心里喊道:好师弟!他将师父扔给他藏着宝籍的蒲团小心地捆在衣服里,蹿出后墙格子长窗,扑向七里荡,消失在黑暗中。
  道长和纯净死了,仁济道院被烧了,而那两部宝籍却留了下来,据说它就是现在被有关部门收藏着的道家典籍。
  一、镇院之宝
  松泾镇原先有一座仁济道院,院内有两件镇院之宝,这两件宝贝并非金银,而是两部几百年历史的道家典籍。
  1939年冬天的一个清晨,道院的住持玉清道长带着小徒弟纯净做完早课,忽然一阵急促的撞门声打破了道院的宁静,玉清道长心里一惊。
  自从松泾镇被日寇侵占以后,镇上天天发生日本侵略军烧杀抢掠的恶行,玉清道长的心揪紧了,他对自己的生命安危倒不担心,担心的是院中藏着先师留下的两部道家典藏,这可是中华瑰宝,绝不能落入鬼子之手!为了做长期坚守的打算,他先后遣散了道院中的闲杂人员,让他们各自逃命,仅留下自己和两个徒弟纯真和纯净三人。前几日,玉清道长发现风声越来越紧,日军巡逻队一日几次在道院周围巡查,看来,他们马上要对道院下手了。正好此时道院里粮食将尽,于是他派大徒弟纯真出院,一则买粮,二则物色安全之地,准备将宝籍转移出去。如今纯真未归,门外却来了不速之客,看来日本鬼子要动手了!
  果然,门一打开,冲进了五六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为首的正是“猪头”队长。其实,这家伙叫咨窦太郎,阴险毒辣,圆脑袋上长了一个朝天鼻,两只小眼睛,外加一对招风耳,镇上老百姓背后给他起了外号叫“猪头”队长。此时,猪头队长用手将身后的士兵一拦,踏上一步,假作斯文地咧嘴一笑:“道长早安,部下粗鲁,打扰了!”
  玉清道长双手抱拳举在胸前行了个道教之礼,不卑不亢地答道:“不知队长驾到,有失远迎,贫道得罪了。”说着也不往里让客。
   猪头队长见了,倒也不发火,而是自找台阶哈哈一笑说,他这次来访,一则核查一下院里的人员,发放“良民证”;二则知道院里食品困难,特地送些牛肉、洋面。玉清道长回答,道院里共剩三人,大徒纯真出院买粮尚未归来;赠送的牛肉、洋面断不敢收,牛肉是道家四不吃之物,代表忠孝节义之忠,绝不能破戒的,另外道家吃惯米粥,洋面也是无福消受。猪头队长倒也没有定要硬送,就哼哼哈哈地在道院里前前后后兜了一圈后走了。
  等纯净关上院门以后,玉清道长马上把纯净叫到内室,玉清道长呷了口茶后开口了:“徒儿,国难当头,宝籍危险了……”“师父……”道长一摆手继续说道,“猪头队长今天来的目的很清楚,他是来探听虚实的,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声吩咐起来。
  也就在此同时,猪头队长回到队部,布置手下军曹,在仁济道院门前的大路上,设置了三道关卡,在没有拿到道院的两部宝籍之前,一个人也不准通过。鬼子的这个安排,玉清道长还蒙在鼓里,他还在院中等他的大徒弟纯真赶回来,以便当晚师徒三人按计划转移宝籍呢!
  二、各自布局
  冬天日短,天很快暗了下来,纯净有些按捺不住了:“师父,看来师兄他赶不回来了,要不趁着天黑,我掩护您,您老人家抱着宝籍离开道院吧!”
  玉清道长望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摇了摇头说:“不,纯真走时,我吩咐他不管有没有物色到安全之地,五天内必须回院,今天是第五天,他必定会回来的。再说没有找到妥善的收藏之地,我俩莽撞将宝籍转移出院,这不是更中了猪头队长的敲山震虎之计吗?”纯净觉得师父说得有理,就又悄悄地摸到道院的大门,一边等候师兄的归来,一边凑着院门的门缝,望着外面的动静。
  玉清道长此时也从蒲团上站起,他从容不迫地打开靠墙的书柜,从里面捧出一只红木扁匣,又找出一块黄布,仔细地包扎起来,然后又把它送到隔壁纯净的卧室藏好。正在这时,纯净心急慌忙地奔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师父,师父,不好了,院门前的大路被日本鬼子封锁了,我看到他们的手电光,听到他们的口令声了!”玉清道长嘴里说道:“别急,别急,心慌误事。”心里也不免一惊,他已明白,纯真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的原因了,鬼子已把路封死了,他原先打算今晚由他和纯净掩护,让赶回来的纯真带着宝籍连夜转移的计划已行不通,只能另想他法了。
  忽然,夜空中传来“啪啦”一声,靠后墙的格子长窗无风自开,紧接着一条黑影从窗外飘然而入,随着一声“师父”,玉清一看,大徒弟纯真已立在他的面前了。
  原来,白天纯真匆匆归来,发现院门前的大路已被封锁,只得在外躲到天黑,改从道院后面的七里荡踏水翻墙进来。好在自小练就一身太乙轻功,十余丈的水面踏水而过,仅仅打湿了鞋子及三寸布袜。玉清道长已顾不得细问徒弟此行经过,只是开口道:“宝籍收藏之处可已寻妥?”纯真点头道:“师父放心,徒儿已找到稳妥之处,明日只要将宝籍安全带出道院,定能万无一失。”玉清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招呼两个徒儿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师徒三人商量了半个时辰后决定,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后,如果鬼子门前的封锁线不撤,那么只有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让纯真背了宝籍从道院后面七里荡踏水而出。为了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行动,道长就吩咐两个徒儿早点休息,自己一人端坐在蒲团上,闭目做起晚课来了。
  再说,镇东栅日本占领军队部里的猪头队长此刻也没有睡。他得到命令,最近就要调防。他在驻守松泾镇的一年半中,人也杀了,房也烧了,老百姓的金银财物也抢得差不多了,只是仁济道院的镇院之宝却还没有到手。别看他长得猪头狗脸,中国的传统文化懂得可不少,他深知这两部道家典籍的价值,东西尚未到手,他怎肯罢休。他知道,硬要,那道长肯定不会乖乖交出;强搜,那道院几十间房子,哪里能搜出来?所以他今天假借核查“良民证”人员,进道院兜了一圈,本意是敲山震虎,让道长受惊后将宝籍转移出院,他可设卡截获,谁知候了许久,未见道长中计,他坐不住了,决定抓紧时间再施一招。于是,将手下的军曹叫来,叽里咕噜用日本话吩咐一番,军曹“哈依”“哈依”领命而去。
  三、喋血护宝
  不一会儿,正在打坐的玉清道长被一阵猛烈的撞门声惊得站起,他当即喊了一声:“纯真、纯净,快来!”喊声未落,两个徒儿已赶到他的面前。道长略一思索说道:“不好!鬼子半夜又杀上门来了,纯真,你已归院之事不能让鬼子知道,赶快藏到房梁的匾额后面,不管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不准露脸!要知道保住宝籍是你的唯一责任,纯净和我一起应付鬼子。”纯真张了张口,迸出一声:“师父,我……”玉清不让他说下去,用手推了一把纯真:“快走!”纯真无奈,纵身往上一蹿,整个身子已稳稳落在房梁。此时道长似乎猛然想起一事,随手将自己坐的蒲团抓起,将手一挥,“唰”,蒲团飞起,梁上的纯真伸手接住,身子一缩,隐在匾额的后面。
  外面还没等纯净把院门打开,七八个鬼子已破门而入,凶神恶煞似的把道长师徒架住,为首的军曹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对着道长吼道:“你的听着,快快的把私藏着的两部书交出来!不交要刺啦刺啦!房子也要统统烧掉!”玉清道长气得脸色煞白,冷冷地答道:“我听不懂你的话!”军曹从士兵手里接过火把,在道长面前晃了几晃继续威逼道:“听不懂?假的!两部书不交,先把你俩烧死!”道长还是面无表情地答道:“烧死我,也还是听不懂你的话!”气得军曹把火把要往道长衣服上凑。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然身穿日本和服的猪头队长从后面冒了出来,他挤到前面,一把将军曹推开:“不许对道长无礼!”然后转身对着他的手下吼道:“不讲礼貌的不行,你们统统的给我滚到门外,没有命令,不准进来!”军曹和那荷枪实弹的六七个兵都退到了大门外。满面堆笑的猪头队长左手握着右手,抱拳对道长行了个教礼:“道长受惊了,我的向你赔礼!”说着,像变戏法似的在宽大的和服衣袖中掏出一罐茶叶,“道长,这是你们江西龙虎山的‘毛尖’,大大的好茶叶!我想和你单独饮壶茶可好?”说到“单独”两字时,一面用了重音,一面那双小眼睛盯着站在道长身后的纯净。道长听懂猪头的意思,微微一笑,回头吩咐纯净:“门外侍候。”
  屋内只剩下两人,空气似乎缓和了不少。然而,两人的心里却各自紧张地盘算着。猪头队长心中想着的是:今天晚上软硬兼施一定得让那道长把那宝籍交出来。玉清道长想的是:今天晚上,鱼死网破也要让纯真将宝籍安全转移出院……想到这里他心定了,就顺着猪头队长要饮茶的话说道:“队长有雅兴,贫道侍候。”说着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又捧出一罐三年陈的雪水,点燃了炭炉,将雪水烧开,泡上一壶“毛尖”茶,斟了两杯,用手一让,说:“队长,请!”
  猪头队长狡黠地一笑,顺手拿起道长面前的那杯,凑在嘴边等道长先饮,玉清道长也不计较,端起对方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猪头队长放心了,也有滋有味地品起茶来。接着,猪头队长远兜圈子,从茶叶谈到龙虎山,从龙虎山谈到道教,又从道教讲到仁济道院,最后图穷匕首见,要道长把院藏的两部宝籍献出来:“道长,你也清楚,当前中国兵荒马乱,这两部宝籍只有让我们大日本皇军保管才能安全留存后世,道长认为如何?”
  玉清道长呷了一口茶答道:“佩服队长对中国道教文化了解得这样深!可是这两部书是我们道家的珍宝,是中国的珍宝,它只能留在道家,留在中国!不劳外人费心了吧!”
  “道长不听劝告,那我只能直说了,今晚是‘交书留人,不交书不留人’!”说着,猪头队长两只小眼睛盯着道长,观察对方的反应。
  玉清道长也不急着答话,他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小瓷瓶,用一个挖耳扒大小的小匙,舀出一匙橙红色的粉末,倒在自己喝的茶杯里,拿起茶壶,把滚热的茶水洒入茶杯,随着热气腾起,一股幽香飘然袅袅。道长端起茶杯欣赏似的抿了一口:“好茶!”
  猪头队长指着桌上的小瓷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道长答道:“队长不懂了?这叫‘茶引’,茶引放入第三泡的茶水中,这才是喝茶的最高境界!”
  猪头队长被道长的“品茶经”迷住了,一下子竟把索要宝籍的来意丢在一边:“那,我也来点!”说着自己动手,学着道长的样子给自己也舀了匙“茶引”,然后跟着道长把那喷香的茶水饮入肚内。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一分钟的时光,猪头队长猛然觉得腹中剧痛,双手颤抖,连声说道:“不好,不好,有毒—来人呀!”守在门外的军曹和士兵闻声冲了进来,一面扶住鼻孔流血的猪头,一面架住了道长。道长哈哈一笑,挣开架住他的日本兵,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说‘不交书不留人’吗?哈哈,‘不交书,不留人’!徒儿快走—”身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也就在这时,纯净背着黄布包从隔壁卧室奔出,头也不回地从道院大门奔去。军曹一见,急忙放下倒毙的猪头队长,一边开枪,一边向纯净追去。
  趁着这个当口,梁上的纯真纵身跳下,蹲在师父的面前,含着泪将师父睁着的双眼抹上,心里喊道:好师弟!他将师父扔给他藏着宝籍的蒲团小心地捆在衣服里,蹿出后墙格子长窗,扑向七里荡,消失在黑暗中。
  道长和纯净死了,仁济道院被烧了,而那两部宝籍却留了下来,据说它就是现在被有关部门收藏着的道家典籍。
  闫五有一把削铁如泥的斧,江湖上称之为“神斧”。凭着它,闫五盘踞武林霸主之位十余年。尽管多年来,各门各派的武林高手不断前来向他挑战,但是都铩羽而归。闫五在江湖上就有了“斧神”的称号。这一天,“剑圣”柳究约闫五决斗于狼集山。闫五本无意取柳究的性命,但柳究招招攻击其要害,迫使他不得不狠下杀手,厮杀两个时辰后,终于在筋疲力尽之际,将柳究劈为两半,自己也被他的剑刺成重伤。
  竭尽全力回到闫府,闫五对夫人紫燕交代了后事,就咽了气。
  安葬了闫五,紫燕叫来闫五的两个徒弟,神色凝重地说:“你们的师父临终前嘱咐,由高赫掌管《斧谱》和‘神斧’,你们师兄弟务必精诚团结,将斧功发扬光大,竭力铲恶锄奸。”
  高赫是大徒弟,功夫也远胜于小徒弟姜楚,闫五这样“以大带小”、“以强领弱”的安排再自然不过了。
  闫五丧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江湖,便隔三岔五地有高手前来挑战高赫。其实他们是觊觎《斧谱》和“神斧”,因为拥有这两样神乎其神的宝物,武林霸主的地位自然是唾手可得了。所幸的是,高赫不愧是“斧神”的高徒,前来挑战的高手无不伤筋断骨大败而去,甚至命丧“神斧”之下。自此后,高赫自诩天下第一,就渐渐地变得放荡不羁和狂妄了,他甚至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应该过上锦衣美食的生活,而不是现在粗茶淡饭的日子。如此一来,他就触犯了闫五定下的不与官府为伍的规矩,和县衙的人称兄道弟。他虽然不敢怒对师母的规劝,却是一副奈我如何的模样。
  一天晚上,高赫酒后回到闫府,不见了师母和师弟。高赫对他们早就心生厌烦,紫燕对他的言行经常喋喋不休,而武功平平的姜楚更让他羞于为其师兄,所以,在他看来,他们早走早好,最好永远不再回来!
   不久后,高赫就娶妻纳妾,仆人成群,闫府变成了高府。
  大凡学武之人都逞强好斗,所以江湖中为称霸武林而你争我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自从高赫成为霸主后,江湖中的争斗就偃旗息鼓了。因为高赫已经成为县令的座上宾,挑战高赫无疑就是和官府作对,即便得了武林霸主的称号也绝无安生的日子,所以无论是谁,即便有称雄之心也无逆天之胆。
  官府需要的就是整个武林了无生机的局面。其时,天灾频发,今年洪涝明年旱灾,别说征收税赋,单是治理遍地的流民就已经让官府头疼不已。但偏偏就有一些逞英雄的武林人士不但不为官府分忧,还率领流民闹事,抗拒缴纳税赋,甚至要挟官府散发官粮救济灾民。当年的闫五就是这样一个不识时务的人。现在高赫取代了闫五,甘心效劳于官府,除去了县令的心病,自然让县令喜上眉梢,当然要以官威来竭力维护高赫的霸主宝座。县令下令打造一块牌匾,悬挂在高府的大门之上,牌匾上是熠熠生辉的两个字:斧神。
  高赫能顺利坐上武林霸主的宝座,自然也对县令感恩戴德,县令交代的事情,无不尽力而为。流民面对发着寒光的“神斧”无不胆战心惊,再乱的场面,只要“神斧”一出现,就瞬间静息。
  江湖就这样死气沉沉地过去了十年。但这十年来,官府又有了新的烦恼:盗窃案件与日俱增,每天都有富豪人家到县衙报案。一查,犯案的都是那些灾民。衙役们每天都为捉拿案犯而疲于奔命,牢狱也人满为患。县令头疼不已。
  一天,县令正和高赫商议治安的对策,一个衙役进来,呈上一根绳索,说道:“刚才有人让一个小乞丐送到衙门,说是献给‘斧仙’。”高赫拿着绳索左瞅右瞅,不明白其中的名堂。县令也看着绳索沉思良久,突然抚掌欢叫:“高人啊高人,良计啊良计!”
  高赫茫然地看着县令。县令拿过绳索,甩了几下,乐呵呵地说:“有了它,何愁牢狱人满为患!”
  自此后,县衙抓到案犯,不再关进牢狱,而是用绳索绑住手脚,丢在菜市场口,任其风吹雨打日晒。看管的衙役时不时还用皮鞭伺候,百般折磨。哀嚎声响彻菜市场,令人毛骨悚然。
  一天晚上,在菜市场看管案犯的两个衙役挨不过困意,眯眼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听到一个案犯在挣扎,两人上前,月光朦胧,看不清案犯模样。一个衙役踹了案犯一脚,训斥道:“还想跑!”案犯不说话,只是嘴里发出“呜呜”声,另一个衙役狠狠地甩了他一皮鞭:“还不老实!”案犯于是不再发声了。
  天亮后,看管案犯的两个衙役都大惊失色:他们昨天夜里收拾的那个案犯竟然是县令!县令全身被一根绳索死死绑住,嘴里塞着裹脚布。
  是谁那么大胆,又有那么好的身手,在县令熟睡后,将他悄无声息地捆绑了丢到这里?
  县令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高赫。高赫心中一惊,马上表白忠心:“大人放心,我一定设法捉拿那个该遭火烧雷劈的歹徒,将他碎尸万段!”
  又一天中午,高赫在县衙里和县令品茶,一个衙役冲了进来,叫道:“大人,不好了,有人在菜市场摆擂台!”
  县令茫然地问:“什么擂台?”
  衙役说:“比武擂台。”
  高赫禁不住呵呵地笑了。
  县令对衙役不耐烦地说:“尽管拿下就是了!”
  衙役哭丧着脸说:“此人武功极高,两三招就打翻了我们几个弟兄。”
  高赫抓起身边的“神斧”,笑着说:“它已经多年没有闻到血腥味了,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高赫和县令在一群衙役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菜市场。一个简易的擂台就搭建在菜市场边,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汉子孤零零地站在擂台上,这人无疑就是擂主。
  高赫来到擂台下,笑着问汉子:“好汉何方英雄?摆擂台意欲为何?”
  这个汉子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高赫,此时他微微一笑,说:“在下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摆擂台只想要回两样东西。”
  高赫疑惑不解:“什么东西?”汉子说:“《斧谱》和‘神斧’!”
  高赫先是一愣,接着狂笑不已,县令和一帮衙役也大笑不已,看热闹的人们吓得脸色大变,纷纷躲到一边。
  汉子等高赫他们笑够了,才又微微一笑说:“当年师父的预料不差毫厘,你早就已经不配再拥有这两样宝物了。”
  高赫大吃一惊,仔细看汉子,惊呼:“姜楚!”
  没错,这个汉子就是高赫已经失踪多年的师弟姜楚。姜楚仍是微微一笑,问高赫:“是你自己将宝物交出来,还是我去取回来?”
  高赫冷笑说:“你真是厚颜无耻!当年师父留有遗言,指定我掌管这两样宝物。”
  姜楚怒声说:“以你的所作所为,你现在还是师父的传人吗?还有资格掌管宝物吗?”
  高赫恼羞成怒,手握“神斧”跃上擂台,厉声喝道:“我今日要用你的血来祭‘神斧’!”
  姜楚反手在身后,一副对高赫满不在乎的样子。高赫气得七窍冒烟,喝道:“快快亮出你的兵器!”
  姜楚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大家一看,顿时是一片惊呼声和狂笑声—看热闹的百姓惊呼,官府的人狂笑,因为,姜楚手里拿的只是一根普通的卷成一团的绳索!虽然还未比武,但无论是谁,都已经对结果毫无悬念了—倒下的,肯定是姜楚!
  姜楚笑着问高赫:“你忘记它啦?”又转脸问台下的县令:“大人,那天晚上它伺候您老人家还舒服吧?”
  县令脸色铁青,朝高赫喝道:“高赫,倘若你今天不捉拿下这个逆贼,就视同你是他的同谋!”
  高赫大喝一声,挥斧朝姜楚劈了上来,招招劈向他的要害。姜楚身子轻盈,或跳或蹲,左躲右避,避开“神斧”的锋刃。他突然快速绕到高赫的身后,一声大喝,甩出手中的绳索,瞬间绳索变得坚挺笔直,狠狠地打在高赫的肩膀上。高赫一踉跄,痛得倒吸冷气,几乎要脱斧。他这才明白,当年武功平平的姜楚,此时的功夫已经是登峰造极,可以通过运气让绳索变得坚硬如铁。
  高赫转过身,挥斧劈向绳索,就在利刃即将触到绳索的刹那,绳索却变得柔软如棉,被姜楚收了回去。高赫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姜楚又绕到他的身后,甩出绳索。绳索绕着高赫快速旋转,停止以后,已经将高赫全身上下像包粽子一样紧紧缠住。“神斧”已经脱落一边,高赫无法施展身手,只能哇哇乱叫,胡蹦乱跳。姜楚疾步上前,伸手在高赫的头顶拍了一下,高赫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姜楚收回绳索,对高赫冷冷地说:“我还留你一条小命,只是点了你的百会穴,废了你的武功。”
  高赫已经是全身瘫软,双唇一张一翕:“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姜楚在他的身上找出《斧谱》,呵呵笑两声,说:“反斧功!”说着,抓起“神斧”,跃下擂台,台下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就瞬间无影无踪了。
  百姓们醒悟了过来,纷纷喝彩:“好……”
  县衙的人已经吓得心惊胆战,岂敢上前捉拿姜楚?
  当年,闫五深知高赫的为人,预料到他迟早会背叛师门,之所以将《斧谱》和“神斧”让高赫掌管,是因为他当时的功夫远远强过姜楚,倘若姜楚掌管这两样东西,定会被他害死。而且当年的姜楚也无能为力面对武林高手的挑战。闫五在柳究的身上拿到了一本《剑术》,发现这套剑术是专门对付斧功的,于是交代夫人,让姜楚躲开高赫潜心练这套剑术,倘若高赫真的背叛师门,就寻找时机清理门户。姜楚知道“神斧”削铁如泥,再坚硬的兵器也奈何不了它,于是以绳索为“剑”,以柔克刚。
  高赫没了“神斧”,且武功已经尽失,被县衙抛弃了,家里的一帮人也树倒猢狲散。他整日躲在家里,倒不是怕武林高手像从前一样前来挑战,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值得挑战的丝毫价值。他害怕一出门就被百姓的唾沫淹没……
  阿清是东街的杂耍艺人,每到华灯初上的时候,阿清就支起摊位,和自己的伙伴阿远一起表演飞刀绝技,靠着路人打赏的一些小钱来维持生活。
  大家最喜欢的表演是阿清的拿手绝活—蒙眼飞刀,阿清会用布条蒙住双眼,手拿一把薄如柳叶的飞刀,而阿远则在不远处背靠一块大木板。只见阿清一甩臂,手里的飞刀“啪啪啪”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再看阿远,身体左右两边的木板上扎满阿清掷出的飞刀,刀尖入木三分。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阿清解下布条,拿着小盆吆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此时,他们得到的赏钱是最多的。
  阿清投掷飞刀可以说百发百中,这源于他从小的刻苦训练。
  这一天,阿清和阿远像往常一样早早出门支起摊位,突然,一大队士兵从远处奔跑而来,嘴里大喊着让开,为后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开道。路上的行人纷纷作鸟兽散,东街的老乞丐因为双腿残疾行动不便,艰难地用双臂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哪里比得过骏马奔驰的速度。
  眼看马蹄离老乞丐越来越近,就要踩上的时候,一个石块准准地打在马鼻子上,马嘶鸣一声,前腿高抬,才没有踩到老乞丐。但骑在马上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受惊的马重重地把他甩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停下来。
   地上的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怒不可遏:“是谁扔的石块?”
  “小民无意冒犯大人,请大人恕罪。”
  “你……你等着吧。”
  阿清扶起老乞丐,说:“云伯伯,您没事吧?”
  老乞丐捂着胳膊,满脸感激地说:“多亏阿清了,我只是擦破了点儿皮,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晚你惹到了城中权贵,请受老身一拜。”
  夜色渐浓,阿清和阿远收了摊位,回到租住的地方准备休息。这时,老乞丐找上门,说:“阿清,我思来想去,这个东西就送给你们吧。”老乞丐递过来一个木盒子。
  “云伯伯,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可是宝贝呦。”
  阿清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两枚燕子形状的青铜符。
  老乞丐指着盒子里的东西说:“这是飞燕符,把它挂在任何东西上,那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不管你想把东西扔向哪里,那东西都能乖乖地找到目的地。”
  阿远惊奇地问:“这世间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
  老乞丐说:“口说无凭,我们试一试就知道了。”他拿出一枚飞燕符,拴在一把飞刀上,说道,“回阿清的老家吧。”
  只听“嗖”的一声,飞刀就没有了踪影。
  阿清看得发愣,老乞丐挪动着身体走了,边走边说:“至于信还是不信,你们回到老家就知道了。”
  回到老家,阿清和阿远看到一把飞刀稳稳地插在阿清老家的门上,飞刀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飞燕符。阿清知道老乞丐送给自己的确实是宝物,小心翼翼地把飞燕符从刀上解下来,收进木盒子里。
  躺在床上,想起老乞丐的话,阿清和阿远辗转反侧。
  阿远问道:“阿清,你说这飞燕符真的什么东西都能找到吗?”
  阿清想了想说:“不清楚,但现在—云伯伯随意扔的飞刀真的插在老家的门上了。”
  阿远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说,如果把飞燕符带在身上,它能让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阿清翻了个身,说:“我不知道,明天帮你准备盘缠和干粮,试一试。”
  第二天,阿远带着一枚飞燕符找父母去了。
  第三天下午,阿清被两天前大马扬蹄掀翻在地的王涯大人抓走了。
  阿清被带到衙门的后堂,跪在地上,抬起头看见王涯和知府大人。知府指着阿清说:“你一介草民,竟敢冲撞王大人,两天前王大人的坐骑被你的石子惊吓,最后将王大人跌落在地。你可知罪?”
  阿清道:“大人,小民冤枉啊!”
  知府说:“王大人身负皇命,缉拿朝廷要犯,如今因你背部受伤,无法及时完成任务,来人啊,把阿清押入大牢。”
  阿清苦苦哀求,但没有任何效果,最后被衙役拖进了牢房中。
  第二天,阿清叫住狱卒,说:“狱卒大哥,能帮个忙吗?”
  狱卒不耐烦地问:“你要干什么?”
  阿清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说:“大哥,我有要事求见知府大人。这点儿小意思,请你先拿着。”
  过了半个时辰,知府来了,阿清说:“大人,如果我能抓住王涯大人想要缉拿的要犯,您能放了我吗?”
  知府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清,说:“难道你有线索?”
  阿清连忙跪在地上,把飞燕符的神奇告诉了知府。知府半信半疑地说:“谅你一个耍把戏的也不敢欺瞒本官。说说吧,这飞燕符如何能抓住犯人?”
  “我需要两个风筝。其中一个是一般的风筝,另一个风筝需要三个人那般大,在腹部做一个铁架,一定要结实。”
  知府惊异地看了看阿清,最后还是点点头,说:“我会吩咐手下人去纸鸢铺定做的,你还有什么要求?”
  阿清补充道:“在牢房里,我无法施展飞燕符的法术,必须要放我回家才行。”
  知府摸摸胡须说:“好。”
  没过几天,知府带着一队人马,拿着两只风筝,押送着阿清回到他的家中。阿清找到藏好的木盒,从里面拿出剩下的一枚飞燕符,挂在小风筝上,对领兵头领说:“你要追的逃犯姓甚名谁,只要告诉风筝,风筝就会带你找到的。”
  头领对风筝说:“去找朝廷头号罪犯颜玉清。”然后,他将风筝扔上天,只见风筝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头领连忙对手下说:“快,跟上风筝。”
  知府看着远去的风筝,对阿清说:“抓不到犯人,你就继续坐大牢!”说着,留下一队士兵看守阿清,自己和随从们打道回府了。
  果然,风筝飞了两天就找到了朝廷正在抓捕的颜玉清。知府大人用风筝缉拿逃犯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京城,王涯听说了飞燕符的神奇,非常生气,因为自己的功劳被阿清夺去了。
  “大人莫急。”王涯身边的手下说,“听那阿清说还有一枚飞燕符,让小的帮你抢过来。”
  王涯听后,拍手称好,说:“那就快行动吧。”
  王涯的手下带着一队士兵,径直赶到了阿清的住处。
  “开门。”他们拍打着紧闭的木门大喊道。
  “别敲了,这个地方没人住了。”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来。
  他们抬头一看,阿清正抓着大风筝,大声说:“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吧,我走了。”说完,跑了两步,大风筝带着阿清飞到了空中,转了一圈儿后,向远方飞去,门外的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阿远用那枚飞燕符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后,又把飞燕符拴在飞刀上,说了一声:“请赶紧回到阿清的老家吧!”如今,阿清从门上拔下阿远送来的飞燕符,坐上大风筝,轻轻说了一声:“走了,去找阿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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